苏礼榕进入隔壁房间时,赫然发现刚才与她云雨的男子坐在苏继先身边,埋着头,紧张地握着茶杯发抖。
苏家的人都在门外候着,房里并没有其他人。
苏礼榕走上前,先拜了个礼,便自主择了苏继先对面的位置坐下。
苏继先打量着苏礼榕,见她面色异常,问道,“你刚做了什么?”
一旁的男子听言,头埋到了胸口,苏礼榕正伸手去倒茶,笑道,“奶奶,你这话问得着实令人发笑,你都将人留了下来,难道我刚才是在与他赤身露体的吟诗作对不成?倒是你老人家,你怎么也来了这种地方,身体可受得……”
苏继先猛得一拍桌子,断了苏礼榕的话,斥责道,“胡闹,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奶奶?”
“奶奶。”苏礼榕淡然地倒了杯茶,“我又没瞎,如何眼中瞧不见你?”
说罢,她直勾勾地盯着苏继先,饮了一口茶。
在外人面前慈爱的奶奶,到了她面前永远都是冷言冷语,有三尺之寒。苏礼榕甚至要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苏氏的子孙,可相似的容貌又叫她不得不承认,想要反抗,可身上仍有摸不着,看不见的枷锁。
有时候苏礼榕是艳羡河益的,河益可以为了自身抛却一切,斩断与家族的联系,她却不能。
索性苏继先再说什么,她从左耳进,从右耳出。无非是些说教的话,从苏氏族规到礼仪廉耻,她听得耳朵都生茧子了,直至苏继先说要为她娶妻,让她收心。
苏礼榕冷哼一声,“苏氏非我一个女子,有的是人替你传宗接代。”
苏继先道,“胡闹也该有个尽头,你污了齐云的清白,娶了齐云也是应该的。”
“齐云是谁?”苏礼榕皱眉,看向一旁男子,只见得他紧紧地握住茶杯,指节发青,已是坐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