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喜喜道,“她在用她的腿向我投诚。”
“投诚?”姜谙不懂。
“对。”柳喜喜松开姜谙,起身,望着堂外,问道,“你们看外面这天色如何?”
姜谙张望片刻,答道,“天空蔚蓝,入了夏,白日愈发长了。”
闻夏却道,“这天,要黑起来了。”
“黑?”姜谙不明所以。
“等太阳下山后,可不就是要黑了吗?黑色会酝酿什么呢?”柳喜喜道完,转身看着姜谙。
姜谙答道,“晨起夕落,这是自然之道。”
柳喜喜笑道,“是自然之道,也是生存之道,有些人或事,只给你看白日之景时,它是蔚蓝的,是美丽的,若是给你看黑夜之景,它就会变成黑暗的,肮脏的。”
姜谙沉思,他明白了柳喜喜的意思。
只是他不明白,她说的话与萧婉君的行为有什么关系。
闻夏在一旁笑道,“王爷,你真是为难了王妃,他一颗赤子之心,又怎能听得懂你这些迂回之语。”
姜谙羞涩地微微垂下头,顺着闻夏的话道,“喜喜还是直接告知于我吧。”
柳喜喜笑道,“萧婉君虽处处为其妻辩解,却并非出自真心,何况我等乃是受害者,他完全可以与我们开诚布公地谈条件,而不是苍白的辩驳了几句妻子的品性纯良。试问,在礼法之上,可有以品性断案之事?我说此事当归通州府衙管辖时,她却似听不懂,说我才能帮她,这便表明,她对妻子如何毫不关心,她只想知晓我的态度。”
“也就是喜喜所以说的黑夜?”姜谙问道。
柳喜喜分析道,“正是,她或许知晓一些蔺靖风的事,甚至可能知晓邓图迅等人的存在,蔺靖风要养活如此众多之人,必然耗费大量财帛与精力,萧婉君与其夫妻数载,应该有所察觉,甚至是见过。”
姜谙何其聪明,一拨就明,“我明白了,喜喜虽是以投毒之事抓捕的萧夫人,但萧婉君一眼便洞悉其中牵连,明面上有蔺家施加的压力,暗地里又有邓图迅等人的压力,故而她迫不及待地前来此处,而非前往府衙?”
柳喜喜笑道,“我猜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