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闲王的三个问题

这倒并非虚言,她实在想不出苏礼杭要布如此复杂的局究竟意欲何为。她此次前来调查金乌乃是绝密任务,知晓此事的人寥寥无几,除非金乌在京城中有人,得知了消息后派杀手来取她性命。更何况,那个阿隐组织训练杀手想必也非一朝一夕之事,定然不会是专门为了她。或许还有其他计划,而她的出现恰好打乱了他们的布局。

若是这金乌和阿隐是同一人,那便有了线索,若是两人,反而可能因为阿隐之事而打草惊蛇。只是不知为何,金乌在柳禧禧到来之后,活动就减少了,或许是因为密信被截,惊动了金乌吧。希望她的那封信,能探出一些端倪。

今日行走站立久了,这会儿柳喜喜的脚又开始隐隐作痛了,她只觉脚底黏稠,也不惺惺作态,直言请苏礼杭帮忙取药,自己去客室寻了张椅子坐下休息。

苏礼杭帮她脱去鞋,只见血水已经从白袜中渗透出来,他不禁眉头紧蹙,沉声道,“你不能再穿鞋子了,如此反复折腾,你的脚伤何时才能痊愈?”

“我不能叫他们担心,这点疼痛忍忍便过去了。”柳喜喜紧咬着牙关,强忍着剧痛,当药水触碰到伤口的那一刻,她的额头瞬间冷汗涔涔。

苏礼杭闻言看了眼柳喜喜一眼,心中思忖,她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为何眼中只有他人,却唯独没有自己?疼成这样也不吭声,想必是担心那两位病人听到了会担忧吧。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处理着她的伤口,又重新仔细地包扎了一遍,问道,“可是乘坐马车而来的?”

柳喜喜道,“是。”

苏礼杭道,“那便好,好生休养几日,待内里的肉长合了,疮口生痂,你再肆意折腾你这只脚也不迟。”

柳喜喜笑道,“有劳你费心了,账可要记好,待咏琴和赋棋的伤势痊愈了,一并结清。”

苏礼杭道,“我这千金医馆并未出多少力,两人所用的药,还是你派人采摘回来的迷香果,你大可放心,他们定然能够康复如初。”

“当真能够痊愈?”柳喜喜方才才询问过鸣秋,说要看具体情况,他却敢如此信誓旦旦地承诺。

苏礼杭笑道,“当真。”

柳喜喜这会不管真假都信,她不想咏琴和赋棋永远只能躺着,赋棋未伤到脊骨,她倒不担心,只是咏琴的身体,她实不敢多想。

苏礼杭拿了一把剪刀,将柳喜喜的靴子剪成拖鞋状,又拿了根针缝了两条带子,叫柳喜喜临时穿上。

“苏哥哥,今日……”

苏礼杭刚将带子绑好,放下柳喜喜的裙摆,这会卫荀提着一个食盒进来,见到两人,先是一愣,而后笑道,“喜喜姐也在啊。”

柳喜喜上次既知卫荀暂住苏家,这会他的出现,也并未让她感到惊讶,笑道,“嗯。伤了脚,正请苏家小公子帮我处理一下。”

卫荀的动作迟疑了许多。

心中犹如被千万只蚂蚁啃噬,担忧着柳喜喜的伤势,但看着两人贴得如此之近,神色又如此愉悦,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不敢再吐出半个字,只是紧紧握着食盒,仿佛那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心中暗自纳闷他俩人现在为何如此要好。

食盒里是他为苏礼杭制作的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