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鸣秋端茶递上,柳喜喜饮了口茶,只说了三个字,“车前草。”
苏礼杭疑惑不解,“车前草味甘,性寒,常用于热淋涩痛,暑湿泻痢等症。这也是闲王的考验?”
“小公子药理知识信口拈来,不愧是千金医馆苏继先家主最钟爱的传人。”柳喜喜放下茶杯,嘴角冷笑,“只是可惜了,医无德者,不堪为医。”
“什么意思?”苏礼杭怫然不悦。
柳喜喜笑道,“小公子这是稀饭倒进口袋里——装糊涂?”
说到此,柳喜喜起身,对春秋说道,“知春鸣秋,好好招待苏家小公子,别失了我王府的面子。”
“是,王爷。”春秋同声应道。
苏礼杭见其要走,忙问道,“闲王,把话说明白了再走不迟。”
柳喜喜微笑地看向他,“怎么?夜色这么晚了,苏家小公子想留我下来?”
“你!”苏礼杭脸色微变,“把话说清楚,你怎可抵毁于我!”
柳喜喜冷笑道,“一月前,你可曾给过萧婉君一瓶车前草药粉?”
苏礼杭张嘴似要辩驳,忽意识到了什么,端起茶饮了一口,看似风轻云淡,内心却在翻涌。
他望向柳喜喜,柳喜喜依然保持着笑容,只是这笑越加叫人不舒服。
柳喜喜道,“小公子既然是与卫家公子同来,不如好好陪着他在王府玩几日吧,我会替你送信到千金医馆,不必担心。”
苏礼杭皱眉,双眼一闭,昏了过去。
柳喜喜朝鸣秋比了赞,她就知道这种痴人谈及自己最擅长的事时容易得意忘形,卸下心防,她再好好一激,他就失了方寸。
柳喜喜叹道,这小子常年在外,能长这么大,也挺不容易的。
她交待知春好好看着这两人,又让鸣秋准备点药,让他们多睡几日,切不能伤了他们的身体,免得无法向卫国公和千金医馆交待。
眼看时辰不早,柳喜喜着急回内院,经过游廊时,被出来醒酒的宾客们抓了个正着,非拉着她喝酒,这一喝又不知时辰,把人都送走了,她才得以回院。
待回到新房时,已经是两个时辰后。
夜色正浓,红烛已经燃尽。
柳喜喜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她想这会姜谙应该睡去了吧。
月光透过窗户落在地上,碎了一地,她坐在床边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