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偏见了吧?我待他如亲弟,他待我亦如亲姐,我们之间毫无男女之情,况且若是常有男子对我投怀送抱,我岂不是早就修炼成了一个不知羞耻的下流胚子?如今又怎会如此头疼?”柳喜喜悠然地翘起二郎腿,往嘴里塞了颗萝卜丸子,又道,“我可以不顾及自己的名声,但他不行,并非是我下流无耻,所以可以不顾名声,而是这个世道,对女子的宽容让我不必计较。”
这是她的切身体会。
因为散魂散一事,姜谙所遭受到的不公流言,正如现代社会中,攻击女性时惯用的伎俩——造黄谣,以此来抹杀女性的能力,贬低女性的人格。而对于男性,常假以“男人都会犯的错”去合理化男性的不道德行为。
在这样长期宽容的环境下,男性自然不必在意。
而在这里,柳喜喜站在了道德偏颇的一方,自然也无需在意。
邓图迅震惊于柳喜喜的言论,反思起自己刚才的言行,虽然只是猜测之语,但倘若被外人听去,势必也会给那个素昧平生的男子带来困扰。
柳喜喜的确未曾说过那名男子对她心怀仰慕,不起你了。或许你并不需要我瞧得起你,但我认为,你需要一个认可你的敌人。”柳喜喜淡淡一笑,将萝卜丸子用手帕包好,放在邓图迅身侧,“我并不是因为做得难吃才留给你,我只是怕你太过孤单会想不开,也不瞒你,我留你还有用处,绝对不会让你轻易死去。”
邓图迅看了一眼雪白的手帕,仿佛有一道余香袭上鼻间。
他并没有回头看柳喜喜,只是轻声说道,“我知道你将我关在这里,是为了救我。若是府衙的牢房中,恐怕我早已命丧黄泉。阿隐绝不会让我活着,成为他的威胁。”
柳喜喜并未答话,只要邓图迅没有轻生之念就成,她转身迈步离去,邓图迅又道,“若有良机,我定会助你指认阿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