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就不是三百石以下的小船会离开长途河运了!
五百石的河船都不一定能活下去!
现在的船商手里的船等下去只会是个死!”
俞鹤伦虽是说给侯景熙等人听的,但目光一直盯着谢鳞,他在猜测他们是有意还是无意。
“什么意思?”牛继宗侧身看向俞鹤伦,满脸不解,什么叫五百石的河船也会死,船商又会死。
俞鹤伦瞥了同排三人的神色,无知就挂到脸上了,可当他转头看向对面时,发现陈维周也不是太懂,疑惑地看着他。
他的不太确定稍稍占了上风。
“从江南运丝绸到北京,一个丝绸商手上的货是很小,他自有的百石船只就可以运了,可如果一大批丝绸商的货要托运,这个时候从成本而言,八百石以上船才是较为合适的,千石船最好。
丝绸是如此,其它货物也如此。
如此情形下去,五百石河船会取代原先三百石以下的船只份额,而八百石以上的河船会取代原先五百石的船只份额,依次类推,原本稀少的千石船会因为货运的需求而快速增长。
行市上原有的船只大多数会被消灭,因为现存的主流船只多是三百至八百石,其中又以三百至五百石的船只存量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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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鹤伦一边讲,脑子的东西越发清晰,所推的结果有些甚至是他之前没想明白的。
他意识到海运的开启只是一个饵,船商们的自发套利打开了一个潘多拉魔盒,春秋社和他们相亲的商人假装站在了自有船只的大商人一边,他们的抛售在这过程中一直在推波助澜。
想到这,俞鹤伦断了话,看向谢鳞,面上的怒气不见,问起一件事,“江浙的造船厂你们是不是早联系好,你们抛售船只抽离资金,不止是为了海船的建造对吧?
你们是不是向江浙的造船厂下了千石船的订单?”
牛继宗、侯景熙几人彻底懵了,先头还在讲五百石船只的船价,现在转头又问起谢鳞他们是不是在买千石船,俞鹤伦在搞什么?
但侯景熙才思敏捷,他将俞的话串起来,很快知道俞没有讲的是什么:按现在的做法,买回五百石的船只不是在亏钱,是在亏本,血本无归的本。
五百石以下的船只会全部从行市上消失掉,船价只会跌穿成本价,往脚踝砍,运价会处于向下又向上的混沌中,但最终的结果会体现在船只吨位变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