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味着在春秋社的少年们背后存在着一个和当年缮国公一样威望高、可以团结勋贵的领袖,这个人是谁?这是无数人都想知道的,两宫也想知道。
他曾从结拜的三人来看,隐藏在背后的人是谁,陈维尹背后的齐国公府、陆安背后的淮阳侯府、贾琏背后的宁荣国公府。
最先被排除嫌疑的是贾琏所代表的宁荣国公府,两位老国公在事发前好多年就已经不在了,正当年的人中有能力的只有在修道的贾敬了,可此人之前是个文官,在军中毫无根基,武人们根本不可能听他的。
当然贾琏很重要,他的加入代表了京营系统的不可靠,上皇已经不可能依靠王子腾再去控制京营以保证他的安全了,或者说贾琏的加入表达了贾家对上皇企图利用姻亲关系,让王家取代贾家的以小凌大的行为的不满。
淮阳侯府虽然有力量,但陆安出身旁系,从他大伯父袭爵就决定了他的份量不太够,或者说淮阳侯府下的注不太够。
陈维尹的父亲陈瑞文的份量是够的、资格也够,在蓟辽军镇中人脉够广、威望够高,他们也最怀疑此人。
上皇防止了勋贵集团一不小心走入极端,真的发动兵变杀了上皇,导致国家最高权力中心陷入真空,进而引发本朝统治的结束,让他成为亡国之君,遗臭千年。
采取了两个措施,一是在当年五月以病亡的名义秘密赐死义忠亲王,向勋贵和朝臣们表明了继承大统的人选,避免真空真的产生,兜底最差的结果。
二是八月就调陈瑞文回到西南系的地盘——蓟辽任总督,这是在为勋贵们解除后顾之忧,避免勋贵担心秋后算账而陷入极端之中,长时间的精神紧绷下谁都有手滑心痴的时候。
同时这是把这个最有可能的主谋调离京城,用空间距离、利益薄寡换取勋贵内部分化的办法,避免一个人绑架一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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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个操作是有隐患的,但这是当时不得已之下最好的选择。
如今回头看,他不得不由衷佩服当事双方的智慧、权衡、妥协,将一场可能动乱天下的灾祸消灭于朝堂之上。
到了如今,他们这些士人还想探究当年故事,是因为有些问题必须了解,一是陈瑞文是不是真的像缮国公一样成为了勋贵领袖,如果是这样,那么局面又会回到嘉祥二十五年之前的状况,等到蓟辽战事结束,新政施行的难度只会加倍,甚至延后数十年;
二是如今的今上和陈瑞文为首的勋贵们的关系到底如何,这将极大影响他们的行动。
所以潘松听卫恙谈起这事,忙问可有发现。
卫恙只微微摇了摇头,说贾琏可能发现了他的身份,但并没有挑明,恐怕是无功而返。
潘松听了,也叹气,但很快又安慰起卫恙,现在这不是关键,还有更要紧的等着我们呢!
卫恙这才想起潘松是有事找他,忙问出了何事?
潘松看了看门,才从怀中取出一份折子,递于卫恙,卫恙接过,发现折子封面什么都没有,看向潘松。
“是今早蓟辽总督陈瑞文上奏的平辽策,内容只有陛下和内阁诸公知道,这份是我从老师处抄来的,原本在虞公手上。”
(此处老师为座师,卫恙和潘松同为嘉祥三十六年的进士,该科主考官为李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