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萧宁,却似乎完全没有考虑到这些。
他的动作轻松而自然,丝毫不见多余的紧张与迟疑,反而像是在烹茶煮酒般游刃有余。
只见萧宁伸出右手,轻轻一握,掌心便涌现出一缕淡淡的灵气。
这缕灵气如同一条柔软的丝带,缓缓注入炉膛之中。
炉膛中的火焰随即发生了微妙的变化,那原本有些躁动的火焰顿时变得平稳起来,犹如一头被驯服的猛兽,静静匍匐在药液之下,等待着主人的指挥。
萧宁左手一挥,手指间的灵气犹如一道无形的水流,精准地托起炉膛中的金色药液,将其中的黑色药渣缓缓分离出来。
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没有一丝拖泥带水的滞涩感。
“他竟然用了一手灵气分离……”人群中,有懂行的医者忍不住低声惊叹,语气中满是不可置信。
“灵气分离对控气的精准度要求极高,稍有不慎,灵气与药液之间的平衡便会被打破!”
“这种手法,不是普通炼丹师敢轻易尝试的,他竟能运用得如此纯熟?”
萧宁动作不急不缓,手中的灵气如丝如缕,精准地引导着药液的流动。
炉膛中的金色药液不断升腾,而那些被剥离出来的黑色药渣则迅速凝结成一团,缓缓沉入炉底。
这一过程原本极为耗费精力,但萧宁却仿佛根本未曾受到影响,他的呼吸始终平稳,动作间更是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优雅与从容。
丁秋辞站在一旁,目光死死盯着萧宁的手法,眼中的质疑渐渐被一抹惊讶所取代。
“他的控火与控气……”丁秋辞心中暗自思忖,眉头微微皱起,“竟然精准到了这个地步?”
“哪怕是我,恐怕也未必能做得比他更好……”
这个念头一浮现,丁秋辞的心中顿时升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他不愿承认这个事实,但眼前的场景却让他无法反驳。
湖畔的观众早已将目光牢牢锁定在萧宁身上,他们甚至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唯恐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他竟然一个人完成了滤渣提纯?”
“而且整个过程没有丝毫差错?”
“这未免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一些炼丹师模样的观众眼中满是震惊与敬佩,他们原本对萧宁的炼丹水平嗤之以鼻,但此刻却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人。
“光是滤渣提纯这一手,便足以证明他的水平不亚于丁家那些成名已久的炼丹师。”
“看来我们之前真是小看了他……”
楚家人站在人群中,脸上的表情比观众更显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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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须长老沉默片刻,轻轻抚须,低声说道:“他的炼丹手法,确实比我们想象中要高明得多。”
另一名长老皱眉问道:“难道说,他真的有能力完成母丹的炼制?”
白须长老摇了摇头,语气中透着一丝凝重:“还不好说,毕竟滤渣提纯只是其中的一环,接下来的步骤才是真正的考验。”
此刻,丁秋辞的内心也如同炉膛中的火焰一般翻涌不已。
他原本对萧宁的水平毫不在意,甚至可以说是完全不屑一顾。
但眼前的事实,却一次次颠覆了他的认知。
“他的控火水平,分离手法,居然这么稳……”
“而且,整个人的状态如此从容自若,似乎完全没有受到滤渣提纯难度的影响。”
“这个面具公子……究竟是何来历?”
丁秋辞的目光中,终于带上了一抹正视与探究的意味,那种轻视与不屑,已经悄然褪去。
随着最后一缕黑色药渣被剥离,炉膛中的药液变得愈发澄净,那种金色的光芒如同液态的太阳,散发出一种温暖而神圣的光辉。
萧宁缓缓收回手,目光微凝,淡淡说道:“滤渣提纯,完成。”
这一句话虽然声音不高,却如同一道惊雷,瞬间在湖畔掀起了轩然大波。
“滤渣提纯完成了!”
“他真的一个人完成了这一关!”
“这面具公子的炼丹术,绝非凡人所能企及!”
观众们纷纷议论,言语间满是震惊与佩服,那些原本对萧宁存有质疑之人,此刻也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有着超乎常人的炼丹才能。
丁秋辞站在一旁,虽然没有开口,但眼中那种惊疑与钦佩的神色,已经出卖了他的内心。
炉火仍在跳动,而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夜色愈发深沉,胭脂湖畔笼罩在一片寂静与肃然之中。
湖面波光粼粼,远处的星辰点缀着夜空,微弱的月光洒在水面上,仿佛为这场炼丹之局披上了一层淡淡的神秘面纱。
丹炉旁的火焰依旧跳动着,那耀眼的金光随着炉火的翻腾映在众人脸上,将他们的表情照得愈发清晰,也愈发复杂。
站在炉前的萧宁,依旧一身白衣,挺拔如松,月光洒在他肩头,与那炉火交相辉映,仿佛将他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光辉。
他从容收回手的那一刻,整片天地仿佛都静止了一瞬,仿佛这一场关乎药性平衡与炼丹技艺的高难度挑战,只不过是他信手拈来的小事。
而一旁的丁秋辞,却完全沉浸在自己复杂的情绪中,久久未能回过神来。
丁秋辞目光紧盯着那炉膛中的金色药液,眼中满是震惊与不可置信。
刚才萧宁的那一手滤渣提纯,他看得清清楚楚,无论是灵气的掌控,还是药渣与药液分离的精准程度,都达到了他难以想象的完美境界。
“这样的手法……”
他在心中暗自低语,指尖微微颤抖,额间的冷汗顺着鬓角缓缓滑落,却浑然未觉。
他自认自己的炼丹天赋在丁家年轻一辈中已是顶尖,甚至在整个神川境内的炼丹界,都少有年轻人能与他相提并论。
但刚才那一幕,却让他清楚地认识到了一件事——萧宁的炼丹技艺,已经远远超出了他所能达到的范畴!
“我绝对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