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许居正和那霍纲纷纷愣住了,大脑一片空白,脸上写满震惊与茫然。
他们刚才还在讨论萧宁的策略,以为他会按兵不动,等待时机,却没想到,萧宁竟然已经上书要出兵北境,亲率大军前去迎敌。
最重要的是!
还是十五万兵马?
这?
开什么玩笑?
昌南王什么时候,手下有这么多人了?
“这怎么可能……”许居正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与钦佩,“我们都以为他会选择等待,可他……竟然为了北境百姓,放弃了坐收渔利的机会。”
霍纲也感到不可思议:“这与我们想象的完全不同……萧宁,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啊?”
许居正缓缓坐回椅子,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他比我们想得更有担当。我们自以为聪明站在自己的立场思考问题,却没想到,他做出的选择早已超出了我们这些老臣的见识。”
“其实,最让我难以理解的,还是这十五万兵马的问题。”
许居正走到地图前,左看右看:
“临州军,哈烈的军马,满打满算,也就七万人啊。他从哪里,找来了十五万兵马啊?”
“只怕,只有等出征之日,我们才能得到答案了啊。”
另外一边。
洛陵城,李百万给萧宁安排的庭院之内。
清冷的月光洒在昌南王府的庭院中,银辉映照着篝火,火光摇曳,蒙尚元、路舟山以及王夫子三人,围坐在石桌旁。
桌上的酒壶散发着浓郁的香气,酒已煮沸,正是畅谈的时刻。
萧宁端坐在主位,神色沉静,眼神中却透着一丝未曾表露的决断。
蒙尚元、路舟山等人环坐两侧,神情各异。
酒香虽浓,气氛却显得有些凝重。
蒙尚元轻轻抿了一口酒,放下酒杯,开口劝道:
“萧王爷,您此时若选择出兵北境,恐怕要冒极大的风险。眼下五王与穆起章正互相厮杀,咱们只需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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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们两败俱伤之时,您便可以坐收渔翁之利。此时出兵,实在不智。”
路舟山同样点了点头,目光深沉:“蒙大统领所言极是。王爷,如今洛陵大捷,朝廷对您多有忌惮,眼下正是稳固势力的关键时刻。”
“我们按兵不动,坐看局势变化,等北境敌军疲惫时,再出手便是最佳时机。何必急于一时?出兵北境,除了会耗费您的兵力之外,对您并无半分益处啊。
两人的话语中充满了冷静的分析与策略,无论从权谋还是现实角度,按兵不动显然是最稳妥的选择。
萧宁抬起头,望着头顶的明月,神情变得深邃而复杂。
月光如水,洒在他略显疲惫的面庞上,映照出他内心深处的挣扎与思考。
坐在一旁的王夫子,始终未发一言。
他静静地听着,双手交叠在袖中,目光悠远,一副随时等待的模样。
其实,作为为人师表的夫子,他心中是有答案的。
只是,这等局面,他也无法妄自让萧宁做觉得。
片刻后,萧宁轻轻抬手,将面前的酒杯端起,目光从蒙尚元和路舟山之间扫过,淡然一笑:
“按兵不动,确实是最稳妥的选择。只需静观其变,我便可等到最佳时机,毫无风险。”
他轻轻抿了一口酒,接着说道:“只是,可若我按兵不动,我心中能安吗?”
蒙尚元和路舟山一时语塞,王夫子依旧沉默不语。
萧宁将酒杯放下,眼中闪过一丝冷厉:“北境如今已被连破七州,百姓生灵涂炭,若我只顾自己安危,岂不等于舍弃了苍生?”
“我昌南王,是一介纨绔不假,但依旧谨记加入临终教诲。我萧宁,无论何时何地,都依旧流淌着萧氏的血。”
“我姓萧,拯救北境,难道不本就是我的职责所在么?”
他的话语似是质问,更像是对自己内心的回答。
“况且,北境危局,不是单纯的利益博弈。如果北境丢失,敌军长驱直入,朝廷若失去北境,下一步便是大尧的根基。这场局,我不能只站在个人得失上去看待。”
萧宁的声音逐渐变得坚定,仿佛在月下许下了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