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劳嘿嘿一笑,领命去办。
方玉讲述的时候提了一事,他说自己喜欢吃周记烧饼,就是买烧饼的时候结识了方藻。
马车颠着回了皇宫,祁元祚拿着弓箭,站在三米外投壶,就这样投了小半个时辰,伯劳回来复命了。
“殿下,奴才买了周记烧饼,故意说周记烧饼今日没有开店,买了另一道街的,问方玉味道如何。”
“方玉答:不如周记烧饼咸香。”
“啪嗒”一声,令箭失了准头落在地上。
眼见太子心情不好了。
伯劳立刻跑过去将箭捡起来跪呈,肃容道
“殿下尊贵无比,只要殿下一个态度,愿意做殿下趁手箭的人,如过江之鲫,何必为一箭心烦。”
明是说箭,暗指方藻。
祁元祚静站了一会儿,不知在想什么,他接过伯劳手中的箭,轻叹一声。
“孤去见父皇。”
*
小太子沮丧成了蘑菇,拉拢着伞盖儿巴巴跑到了齐帝身边求帮助。
齐帝佯作冷酷
“见完了?说说?”
“唉——”小太子长叹出声,背对着齐帝席地而坐,一只胳膊撑在盘着的腿上,愁成没了馅儿的汤圆皮儿。
“方玉说他最喜欢吃周记烧饼,常去买才与方藻相识,可是他根本吃不出周记烧饼,这证明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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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帝饶有兴致:“哪点?”
小太子又叹口气:“方玉在撒谎,他与方藻的相识有怪。”
“孤问他红月是否是西域人,他以红月与西域人长的一点儿也不像作为反驳,父皇,孤从未见过西域人,他们长的与大齐人不一样吗?”
齐帝:“朕年幼时见过一次,他们的五官,比大齐凹凸。”
小太子表情一囧,您是会形容的。
“那么方玉是怎么知道红月与西域人一点也不像的?”
齐帝顺着他的话
“西域距离大齐路途遥远,虽与大齐互通商贸,但安南地区不在此列,他不可能见过西域人。”
祁元祚:“所以这点很可疑。”
他又将从施玉那里得知的情报一一向齐帝道出。
施玉没有性命之忧,方玉就不一定了。
里面还牵扯一个冤大头方藻。
方家可能会被父皇迁怒,方藻的仕途难了。
齐帝看着儿子坐在光影之间,门口一射之地倒映出黑圆的影子。
熟悉的盘坐令齐帝想起太子小时候三头身,也是这样盘成一团,什么也不懂,但很乖的仰着头嗯嗯啊啊的回应他的话。
他走过去,摸摸儿子的头。
“豚儿聪慧非常人,只是你做事要求尽善尽美,不想伤及无辜,心肠太软,过于仁善。”
祁元祚怀疑齐帝对他有滤镜。
“豚儿觉得为难是以朋友角度以情出发,朕不觉得难,是因为朕是皇帝,皇帝只讲利益,三分情谊也是为了更多的利益。”
齐帝是真的不知道其中原委吗?
齐帝手里有一支暗卫,这支暗卫有多少人,负责什么,没有人知晓。
可是当年凡是参与苏长河案子的,不管这些人逃到了天南海北,四天全部抓来砍完。
这足以证明齐帝的能力。
他真的需要听取苏长淮与太子的意见吗?
不是的,帝王趋利,谋的利是对国之利,在国家利益下,方藻、施玉、方玉,他们算什么?
但是皇帝维护国家利益的同时他还是个人,会喜会怒还有情,所以齐帝问苏长淮和太子的想法。
他们两个的想法不会改变果子的形状大小外观,最多改变几分果子味道,是苦的难以下咽还是有微微的甜?
是直接吃死人还是吃了个半死不活。
这件事跳出感情以利看之,早已直通结果。
答案早在眼前了。
——施玉为真世子,授世子位加封,待成年后承接安南王位。
安南王欺骗皇帝让外室子继承安南世子之位,意图混淆皇家血脉,与其外室一同收监入狱,押入长安听候发落,择一刺史入安南稳定政局。
方家是非不分,欺瞒圣上,看在方太仆多年兢兢业业,官降三等,罚俸。
方玉为孺子,父母之罪不施孺子,方太仆既以收方玉为义子,择一良辰,写入族谱,从此以后,方玉与方家同兴同衰。
如此一来,趁机换了安南王,派一忠心大臣掌握安南,施恩施玉,在施玉成年之前以伴读身份与太子培养感情,等他成年以后可保安南在太子一代安稳不乱。
罚了方太仆,却不罚方藻,是给他们希望,如果方家还想辉煌,方藻必须忠心太子,也在给太子施恩方藻的机会。
让方玉上方家族谱,就是在恶心方家和安南王了,同时还意在钓方玉背后的人。
不过半日,四封旨意下达,与上等同。
作话:二合一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