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程金属探测。” 我回答，“不过如果这些问题是为了判断我是否知晓维塔不知道的事，那值得一提的是，她知道我天赋的这一方面。”

等等，我现在还拥有我的天赋吗？我试图唤起多年来熟悉的那种额外感知，发现虽然在这具死亡的躯壳内我仍能感知灵魂，但我已经失去了感知或控制金属的能力。我想这是预料之中的…… 但这可太不方便了。我很喜欢我的天赋，而且我还得装作自己有这个天赋，不然马上就会被识破。我或许还能在藏身之处蠕动着用触须施展法术，而且我懂很多法术理论，所以应该能临时编出一个 “操控目标尘埃” 的动能法术。虽然它的作用范围远不如我以前的天赋，但我可以通过感知魔力流动来探测美味的金属。问题是，除了我和西奥多拉，没人知道我的天赋实际上并非动能魔法。我们其实也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她说这看起来像是一种完全未分类的魔法形式，而我很不幸地从未记住她从这个天赋推导出来的法术公式。我为什么要记呢？直接作为天赋使用时它更强，而且我本来就想保密。希望我编造出来模仿这个天赋的法术不会暴露我。

不过我得把思绪从这个话题上移开，因为一想到西奥多拉，我差点又要呕吐。我到底对西奥多拉做了什么！？哦，守望者啊，哦，该死，她那么…… 那么倔强。她知道我是邪恶的，但我还是不断逼迫她，直到她崩溃。我该怎么帮她？我该怎么弥补？佩内洛普难道不能治好她吗？

…… 她能。她绝对能，就像她对努加斯做的那样。她只是一直没这么做，因为她不想失去这个宝贵的研究工具。不就是佩内洛普一开始说服我复活西奥多拉，而不是只保护她的灵魂吗？这都是维苏威女士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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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怪物，还和一个更坏的怪物约会。之前怎么就没看出来呢？但她以前没这么坏，对吧？我以前也没这么坏。

“梅利克？” 杰利萨维塔说，我这才意识到她已经试图引起我注意好一会儿了。

“啊？” 我结结巴巴地回答，“对…… 对不起，我走神了。你问什么？”

“维塔是怎么知道你能感知金属的？” 她问。

“呃…… 就是她把我的村子从精神控制黏液中解救出来的时候，这件事不知怎么就提到了。” 我耸耸肩承认道。

那真是…… 一场彻头彻尾的疯狂事件。我母亲告诉我她现在已经变成另一个人了，但她依然爱我，还说会保护我，不让那些想把我禁锢在自己身体里的人得逞，可实际上她对我的家人做的就是这种事，然后…… 维塔就出现了。说她能解决问题。只是看了一眼就解救了宋一家。我当时觉得她是个救世主，即使在西奥多拉悲惨死去之后依然这么认为。多么苦涩的讽刺啊，原来潘塔一直都在。她变成了一个我不得不试图杀死的怪物。而我现在就是她，对这些想法暗自翻了个白眼。

“对，利蒂亚村事件。” 杰利萨点点头，“这样的话，我问一些那之前的问题。你第一次搬到利蒂亚村是什么时候？”

审讯继续着，我的队长问了一些关于我过去的问题，这些是维塔不可能知道的，以此来评估我的记忆，试图弄清楚我到底是谁。好吧，她可不知道，我自己都还不确定这个问题的答案呢。但多亏了梅利克和维塔的记忆，我能轻松回答这些问题。唯一棘手的部分是要把记忆理清楚，而且不能给杰利萨太多信息。

毕竟，她不是在试图弄清楚我是不是维塔。不知怎么的，她已经知道我是了，或者至少她知道和维塔有关的事情发生在了我身上。但我觉得向她表明我还是梅利克才是正确的做法。她关心我们，她的小队。她会为了我们牺牲很多。虽然我怀疑她不会成为杀死梅利克并偷走他身体的维塔的盟友，但她肯定会成为可能同时也是维塔宿主的梅利克的盟友。她会想要救我，救他。我也想救他。我就是他。所以我应该告诉她。但要是她再次背叛我怎么办？或者要是被别人听到了怎么办？我有时间去考虑这些吗？不管是维塔还是梅利克，会喜欢我们最终变成的样子吗？

对死亡的恐惧。这就是问题所在。一方面，如果我一直这样，某种程度上我可能会死。另一方面…… 如果圣殿骑士发现了我的事，我肯定也会死。然后我又会陷入这种困境，而且情况会更糟。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么……” 杰利萨似乎问完问题后，我开口道，“我通过了吗？我是真正的梅利克吗？”

“是的。” 我的队长撒谎了，“别担心，这只是程序而已。”

“当然。” 我说，强忍着把一切都告诉她的冲动。我不知道她知道什么，或者怀疑什么，但我刚刚告诉她的一切让她安心了些。她心里还有希望。我觉得她不会说出自己的怀疑，所以我也觉得不该冒险。

当然，不幸的是，现在只剩我独自思考，没过多久，我又不得不把呕吐碗举到脸前。一切都混乱得让人抓狂。我刚刚屠杀了数百人，把自己吓得不轻，试图自杀却差点没成功，和那个该死的 “歼灭者” 加尔达拉战斗时还真死了一回，而现在我就坐在床上，对这一切懊悔不已。我的人生 —— 不管是哪一段人生 —— 怎么就沦落到这步田地了呢？见鬼，我现在可是圣殿骑士，那可是我一直以来的死对头。但…… 我在这里也有美好的回忆。

有人敲门，我赶忙沙哑地应了声 “进来”，只见拉克走了进来，手里拿着新添满的水和一些干饼干，就是那种我小时候肠胃不舒服时妈妈总会给我吃的淡而无味的饼干。呃。…… 等等，我 “呃” 什么？我对天发誓，梅利克的记忆，要是你再对食物有这种错误的看法，我就对你做比掏空你的灵魂还过分的事。食物就是食物！所有的食物都好吃！

“嘿，梅利克。” 她说道，抿着嘴冲我笑了笑。她的一只耳朵动了动，蓬松的头发跟着晃动，那滑稽的样子让我忍不住也回以微笑。“队长说你要在房间里隔离，以防你真的染上了肠胃病。我们可不想让任何病人靠近重症患者。”

“有道理。” 我咕哝着，接过一块饼干。“但要是你和队长一直进出这里，这隔离恐怕没什么用。”

“嗯，队长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去洗澡了，而且…… 呃，我实际上不会感染或传播疾病。只要我不碰你，应该就没事。”

真的吗？完全免疫？天呐，沃里佐人真是太变态了。不过我想巫妖也一样，所以我大概也没资格说三道四。有点可惜她不会碰我，不过……

……

等等，我刚刚在想什么！？我…… 我是被拉克吸引了吗？哦，绝对不行。这在太多层面上都绝对不行！我这是怎么了？我可是看着她长大的！把这些画面刻在脑子里，你这愚蠢的少年大脑：小时候就会杀人的小拉克。那才不过两年前的事！呃，太恶心了。至少我这两个 “人格” 都知道为此感到尴尬。

小主，

“嗯，我没事。” 我语气比预想中更坚定地说道，因为显然这具身体对吸引的反应和佩内洛普一样：像个脾气暴躁的混蛋。…… 等等，这具身体被佩内洛普吸引吗？我忍不住想起在公共澡堂的经历，然后尴尬地确认，没错，这具身体绝对对女人有好感，尤其是对佩内洛普。

她绝不能知道这件事。

“不管有事没事，你都得待在这儿，所以要是有什么需要，一定要告诉我，好吗？” 拉克坚持道。

“我会的。” 我叹了口气，“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