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洒在磨盘岭这个偏僻的小山村上,却驱不散笼罩在这里的阴霾。小珍手里紧紧攥着一个空瓶子,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老钟的代销点。每走一步,她心中的苦涩就多一分,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被拐卖以来的种种遭遇,那些痛苦的回忆如同毒蛇一般噬咬着她的心。
“钟叔,给我打瓶酱油。” 小珍走进代销点,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
老钟正坐在柜台后面,听到小珍的声音,他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他皮笑肉不笑地说:“小珍啊,你先把东西拿走吧,钱的事儿以后再说,这是你婆婆交代的。”
小珍微微一愣,心中涌起一丝疑惑,但此刻她顾不上多想,因为逃跑的计划急需用钱,这是个难得的机会。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钟叔,我…… 我想跟您借点钱,我真的有急用。”
老钟一听,脸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他站起身来,慢慢地靠近小珍,眼神中透露出不怀好意的光芒:“借钱?可以啊,不过你得陪我一晚。”
小珍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怎么也没想到老钟会提出这样无耻的条件。愤怒和屈辱涌上心头,她扬起手,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打了老钟一巴掌:“你这个无耻之徒!” 说完,她拿起酱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代销点,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暗暗发誓,再也不会来这个让她恶心的地方。
此后,小珍为了借钱可谓煞费苦心。她几乎问遍了村子里的每一个人,可大家都对她避之不及。在这个封闭落后的村子里,人们早已习惯了这种拐卖妇女的 “传统”,没有人愿意为了一个外来的女人去触犯村里的规矩,更何况,大家都害怕遭到恶婆婆一家的报复。
走投无路的小珍,心中开始萌生了一个极端的想法:是否要用自己的贞操去换取逃离磨盘岭的机会?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如同野草一般在她的心中疯狂生长。经过一番痛苦的挣扎,她想到了村里的赤脚医生利广。
那天,小珍感冒了,身体虚弱无力,她拖着沉重的脚步来到利广的诊所。在拿药的过程中,她仔细地观察着利广,心中对他心存一丝幻想,也许这个看起来还算善良的医生会是她逃离苦海的希望。
“利医生,您一直一个人生活吗?” 小珍小心翼翼地问道。
利广一边整理着药品,一边回答道:“是啊,我还没娶媳妇呢。这山里穷,姑娘们都不愿意嫁过来。”
小珍心中一动,连忙说道:“利医生,我认识一些外面的姑娘,我可以帮您介绍一个,她们都很漂亮善良的。” 其实,小珍心里明白,她根本没有这样的人脉,这只是她为了让利广帮忙而编造的谎言,她真正的目的是希望利广能帮助她逃离这个魔窟。
利广听了小珍的话,微微一愣,他抬起头,看着小珍的眼睛,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小珍,你就别打什么主意了。村里有规矩,我不能出卖乡亲,要是被发现了,我也没好果子吃。”
小珍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但就在这时,她突然像是发了疯似的,冲上前去,一把抓住利广的手,用力地按在自己的胸口上:“利医生,我求您了!您是我最后的希望了,如果您不帮我,我这辈子就完了!”
利广被小珍的举动吓了一跳,他试图挣脱,但小珍的手像钳子一样紧紧地抓住他不放。他的脸上露出了挣扎的神色,内心在道德和欲望之间激烈地斗争着。
过了许久,利广终于叹了口气,无奈地说:“好吧,我借给你钱,但你一定要保密,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 说完,他从柜子里拿出二百块钱,递给了小珍。
小珍接过钱,激动得泪水夺眶而出:“谢谢您,利医生,您放心,我一定会还您的!”
拿到钱后,小珍开始精心策划她的第二次逃跑计划。她每天都在暗中观察着恶婆婆一家的一举一动,等待着最佳的时机。终于,端午节到了,村里的人都沉浸在节日的氛围中,喝着自酿的米酒,一个个都醉得东倒西歪。
小珍觉得时机成熟了,她趁着夜色,悄悄地收拾了简单的行李,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门,向外张望了一下,确定没有人发现后,她迅速地朝着村外跑去。一路上,她的心跳得飞快,既紧张又兴奋,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回到家乡与王天昊重逢的画面。
她一路狂奔,终于逃出了村子。在路边,她幸运地搭上了一辆顺风车,来到了县城。到了县城后,她直奔汽车站,打算买车票坐车返回大凉山。
然而,她万万没有想到,锁子发现她逃跑后,立刻带着上百人追到了县城汽车站。小珍在汽车站里焦急地寻找着售票窗口,突然,她感觉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她下意识地转过头,正好与锁子那充满怒火的眼神对视。
“小珍,你还想跑?” 锁子大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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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珍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转身就跑,但锁子带来的人太多了,她很快就被包围了。在绝望中,小珍看到了一个电话亭,她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拿起电话,颤抖着手指拨通了求救电话。
可是,还没等她说出话来,锁子就冲了过来,一把挂断了电话,然后狠狠地抓住了小珍的手臂:“这次看你还往哪里跑!”
小珍拼命地挣扎着,但她的力量太渺小了,根本无法挣脱锁子的束缚。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泪水不停地流下来,她知道,自己这次逃跑又失败了……
县城汽车站内,人来人往,嘈杂声一片,却没有人注意到角落里这场惊心动魄的挣扎。锁子像一头发狂的野兽,双眼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他紧紧地拽着小珍的头发,将她的头往后拉,另一只手高高扬起,狠狠地扇在小珍的脸上。“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起,小珍的嘴角瞬间渗出了鲜血,脸颊也迅速红肿起来。
“救命啊!谁来救救我!” 小珍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她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恐惧,在空气中颤抖着。然而,周围的人只是冷漠地看了一眼,便匆匆走过。在他们眼中,这只不过是一对夫妻在吵架,这种事情在生活中太常见了,没有人愿意多管闲事。
小珍被锁子连拖带拽地拉回了磨盘岭。一路上,她的眼神空洞而绝望,泪水不停地流着,心中的希望之火再次被无情地扑灭。回到村子后,她被再次关进了那个黑暗狭小的禁闭室。
禁闭室内,弥漫着一股潮湿发霉的气味,小珍蜷缩在角落里,眼神呆滞地望着前方。她的身体和心灵都遭受了巨大的创伤,曾经那个活泼开朗的女孩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沉默寡言、心灰意冷的女人。但在她内心深处,对自由和爱情的向往从未熄灭,她的心中始终想着王天昊,那个给过她温暖和希望的男人。
时光仿佛回到了多年前,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小珍在集市上第一次见到了王天昊。当时的王天昊,身材高大强壮,面容憨厚朴实,一双明亮的眼睛透露出善良和正直。小珍的心中不禁泛起了一丝涟漪,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涌上心头。
后来,在拳击俱乐部里,小珍再次见到了王天昊。台上的王天昊,身姿矫健,拳法凌厉,每一次出拳都带着强大的力量和自信。小珍被他的打斗能力深深吸引,眼神中充满了崇拜和爱慕。
从那以后,小珍开始主动向王天昊示爱。她会在王天昊训练的时候,默默地在一旁看着他,为他加油助威;她会在王天昊休息的时候,送上自己亲手做的点心和饮料。然而,王天昊却因为心中一直想着要出人头地,为家人争光,没有接受小珍的爱意。
小珍虽然心中痛苦,但她深爱着王天昊,不愿意成为他前进道路上的绊脚石。最终,她选择了离开,独自踏上了外出打工的旅程,却没想到这一走,就陷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在被拐卖到大山的这近两年时间里,小珍无时无刻不在想着王天昊,她期盼着他能像英雄一样出现在自己面前,将自己从这个地狱般的地方解救出去。
一天,村里突然传来消息,要进行人口普查。村长得知这个消息后,吓得脸色惨白,他担心那些被拐卖来的女人会被发现,从而给村子带来麻烦。于是,他紧急安排村里的男人,将这些女人集中到了一个偏僻的山沟里,让她们在那里躲起来,直到人口普查结束。
小珍也在被转移的队伍之中。在山沟里,她遇到了秀兰的儿子狗蛋。狗蛋是个聪明伶俐的孩子,他和村里其他孩子不一样,非常喜欢学习。小珍看到狗蛋,心中突然燃起了一丝希望。
“狗蛋,你想不想识字?姐姐可以教你。” 小珍轻声对狗蛋说道,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狗蛋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他用力地点点头:“想!姐姐,你真的可以教我识字吗?”
从那以后,小珍每天都会偷偷地教狗蛋识字。随着时间的推移,狗蛋和小珍之间建立了深厚的信任。小珍觉得时机成熟了,她决定利用狗蛋逃出去。
一天晚上,小珍悄悄地写了一封信,信中详细描述了自己被拐卖的经过和现在所处的位置,她希望王天昊能够看到这封信,来救她出去。她把信交给狗蛋,同时给了他一些钱和几个鸡蛋,叮嘱道:“狗蛋,你一定要帮姐姐把这封信送到邮局,寄给姐姐的家人,好吗?这对你来说很重要,对姐姐来说更是救命的稻草。”
狗蛋接过信和钱,用力地点点头:“姐姐,你放心吧,我一定会送到的。”
然而,命运似乎总是喜欢捉弄人。狗蛋在回家的路上,被恶婆婆发现了。恶婆婆看到狗蛋手中的信和钱,心中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她一把夺过信和钱,狠狠地瞪了狗蛋一眼:“你这个小兔崽子,竟然敢帮那个女人送信!”
就这样,小珍的希望再次破灭。她知道,自己又一次失去了逃脱的机会,也许这辈子都要被困在这个大山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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