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珏目光如炬,那眼神仿佛早已看穿他们每个人的心思:
“诸位大人口口声声指责孤行事不妥,冤假错案频发,可都察院经手的每一个案子,都是依照律法公正断案。倒是你们,平日里在朝堂上道貌岸然,私下里却干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他嘴角接而又勾起一抹冷笑,朝殿内随侍的东宫属官示意,属官立刻呈上一个雕花楠木盒子。
谢珏打开盒子,从里面取出一叠叠封存好的文书。
“这里面是都察院早已查清楚的事实,人证物证俱全,但呈上时父皇却考量各位为朝堂肱骨,功大于过,故此压下并未追究。今日,孤不介意在此宣之于众。”
“有的人在江南任职期间,收受盐商贿赂,致使当段时间盐价飞涨。有的人纵容儿子强占民女,致民女投湖自尽后却动用关系,将此事压了下来。有的人在军饷过境时雁过拔毛,导致数十万边疆将士过冬时的棉衣都薄了几两……”
谢珏一桩桩、一件件,将诸位大臣的丑事揭露出来,每说一件,便有一位大臣吓得脸色惨白。
原本还气势汹汹的群臣,在被人戳中了要害之处之后,再也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而景潘也意识到,自己精心策划的群臣攻击,已经被谢珏在无形之中悄然瓦解大半。
“你们说,孤行事不妥,那你们这些行径,又该当何罪?”
谢珏的声音在殿内回荡,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众人的心头。
“孤掌管都察院,为的就是监察百官,维护朝廷的公正与清明。你们若真的问心无愧,又何惧都察院的调查?甚至还妄图以莫须有的罪名弹劾孤这个左都御史,到底是何居心?”
群臣面面相觑,都察院行事诡谲,原本还想着借众人之力将这个无孔不入的都察院给裁撤掉,可没想到自己的把柄早已被人捏在手中,真相揭破之时莫说弹劾了,自己的脑袋搬不搬家还是不一定的。
刚刚还各个义愤填膺的朝堂,此刻却只留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