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个穿黑衣又爱脸红的年轻公子?”芦先生问的是谢潇。
“今年的考题难些,又有几道走了偏门,这些题目若是能答得流畅,中规中矩的答案便能进入前三甲。”芦先生饶有兴趣道:“如若闭门造车便能答出这种水平,为师瞧你这个七弟倒是悟性极高,不如将你这个七弟留下?”
谢珏一听觉得有些好笑:“老师,父皇叫我送八弟过来,您却要留下七弟,这回去可让徒儿如何交差?”
老者又笑,饱经风霜的脸上也露出了数道褶子:“不如你将两个弟弟都留下?”
谢珏想都不想都回绝了:“这两个可都是皇子,都留在青松书院可如何使得。”
“哼。”
芦先生不以为然:“太子不也能在这里待了十八年么,是我青松书院养不起皇子么?”
“那倒不是,情况不一样。”谢珏端起手边的茶盅,轻啜了一口。
“老师您是外祖的挚友,我小时候来时已是奄奄一息,按照辈分我是需要拜您为师公的,您破例收我为徒,授业解惑十八载,还遍寻名药为我治病,对于学生来说,已是再造之恩。”
“我这两位庶弟尚且年幼,八弟听话乖顺倒很省心,只是我那七弟,整日玩世不恭,飞扬跳脱,还是个频频惹祸的性子,若是放在您身边,保不准每日都得多吞几粒八味顺气丸才能睡下。”
“如此说来,这个七皇子当真是难以管教?”
谢珏温吞一笑,点点头。
芦先生会意:“你这般说,可是将‘他’放在你身边亲自盯着了?”
谢珏笑答:“七弟已有官身,现已是东宫从五品的太子洗马了。”
“可于你大业有碍?”
“试探多次,应是无碍,但却很麻烦。”谢珏再答。
芦先生了然于胸,爽朗笑道:“如若已经做官,那实在不便收在青松书院了。”
……
谢潇暂时在青松书院住下,在这个天下文人都为之仰望,无不梦寐以求的书院里,无论哪一处都浸染了书香。
客房中门庭雅致,一路行来都是身着书生褴衫文质彬彬的男子,请字当头谢不离口,文人雅士无不求贤若渴,书院中处处可见温书探讨学问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