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家里弟弟们的名字,一个叫光宗,另一个唤作耀祖。
光宗、耀祖,在她们爹眼里,只有男娃们才有资格和能力去光宗耀祖、振兴门楣。
而像她们姐妹这般草草取的名字,一眼便能窥见她们在爹心里的价值。
阿酒心里千回百转,面上却是一丝未露,她温柔笑了笑,把话题转向了别处。
“我爹提的这个要求,让你们很为难吧。”
阿酒微微侧过头,目光落在身旁憨实的汉子身上,许是察觉自己话里暗藏的意思,她双颊不由泛起一丝红晕,神态满是女儿家的羞涩与难为情
长福闻言先是一愣,下意识挠了挠后脑勺,咧嘴笑道:“倒也还好,我们家有十六亩田地,要是能添一头耕牛,以后犁田耕种也能轻省不少。”
他看向身旁的姑娘,嘿嘿乐道:“要家里真能添置耕牛,我爹和二叔定会感激你,往年都是他俩拉犁拉耧。”
听到这番话,阿酒微微一怔,待反应过来这汉子是在宽慰自己别将此事放在心上,她心头蓦地涌上一丝暖意。
两人沿着河沿缓缓前行,一路上,多是阿酒好奇询问着各种问题,长福则耐心一一回应。
至于乐宝,她深知大堂哥相看媳妇乃是家里的一件大事,于是在寻到一处茅草窝后,她便乐呵呵自己拔甜毛线。
另一边,大陈氏与曲氏围绕着两人的婚事聊得也颇顺当。
大陈氏是男方,这个时候理性主动推进婚事进程,诸如俩孩子婚事定下来,聘礼大致准备多少呀,耕牛什么时候买啦,自家有多少亩田地房屋,新人接进哪间房呀……
谈论的话题十分繁琐且细致。
林家愿意买耕牛,又颇喜欢自家闺女,大陈氏和都是温和明理之人,且林家小子模样个头都不错……
曲氏对于这门亲事可说是十分满意,只她身为女方,总不好表现得太过急切。
所以只是道:“我一个妇道人家,姑娘家的终身大事我可不敢轻易做主,还得等回去听听当家的意见才行。”
大陈氏听后赶忙道:“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大事,再怎么斟酌都不为过。”
曲氏面上的笑更真切几分,眼看着该了解的也差不多弄清楚了,她心中有了底数,便扬声唤阿酒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