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卫萍哭的直打嗝。
“我、我忍不住、嗝,卫东,你别吓姐啊。”
见此情形,沈菱也是大写的服气,她向两位跟随而来的战士道了谢,随后和护士打听了一下水房的位置就拿着搪瓷盆和毛巾出去了。
没几分钟就打来一盆温水。
她轻手轻脚地走进来,看了眼旁边病床的母女,两人还在小声抽泣,一脸的生无可恋,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这两人,也不知道是来照顾病人还是发泄情绪。
没管她们,沈菱浸湿毛巾为陆越擦脸。
她动作很温柔,小心避开他脸上的伤,温热的毛巾顺着他面部轮廓一点点擦拭,擦好脸擦手,全部擦干净后将脏水倒掉,这才拉了把椅子坐在病床边,垂眸看着陆越。
陆越的麻醉药还没过,眉心依旧拧成一个结。
仿佛在深度睡眠中也极不安稳。
沈菱很心疼,抬手覆在他眉心处,轻轻抚摸。
也许是心灵感应,也许是额头处轻柔的触感,陆越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眼,他头脑还有些不清明,记忆停留在飞机坠落那一刻,待看清眼前那张熟悉的姣好容颜,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他想掐自己一把,可一动就浑身疼。
看陆越清醒,沈菱又惊又喜,眼里的泪花决堤而出。
“你醒了!”
她一哭,陆越心脏就抽抽的疼。
他最见不得妻子流泪,忍着伤口的疼痛,抬起手臂想替她拭泪,被沈菱眼疾手快给制止了,“别乱动,你伤的很重。”
闻言,陆越乖乖躺着,不动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
说这话的时候,他嗓音粗粝干哑,可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却紧紧锁定在沈菱身上,死而复生的狂喜将一颗心包裹,如果不是身体条件不允许,他真想将妻子抱在怀中,吻干她的泪水。
沈菱吸了吸鼻子。
“刚来没多久,你感觉怎么样,疼的厉害吗?”
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肯定很疼,她想着如果疼的实在受不了就去找护士要止疼药吃,总不能硬生生忍着,而且,就算有灵泉水,护士出去前也特意交代过,麻醉清醒四到六小时后才能喝水。
陆越却说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