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纯看得目眦欲裂,但身为巡抚的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手臂酸软、机械地刺向身边的反贼。
突然,远处一声惨叫声传来,原来,距离西门不远处,一处民宅被反贼点了火,民房都是木头搭建的,很快火势冲天。
这边车纯见到火起,一个分神被长矛刺到肋间,他“啊”地惨叫一声,从马上摔了下来。
等他恍恍惚惚再站起时,周围已经安静了下来,反贼们将他围成一圈。
车纯一手提着剑,一手捂着肋间,跌跌撞撞地警惕着围拢的叛贼。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个官儿,明军的选锋们只是把他围着,却不再动手。
他们的两旁,涌入城中的明军们好奇地朝人群中披头散发地张望一眼,便急匆匆往城里涌去。
血顺着车纯的指缝流出的越来越多,他感觉有些天旋地转。
就在这时,门外有两骑在反贼拥簇下进了城。
两骑在车纯前停下马,其中一人轻“咦”一声道:“秉文兄?”
车纯听到反贼中竟然有人直呼自己的表字,于是艰难抬起头看向马上之人,透过头发的缝隙,看到那人时,车纯心中巨震:“殷石汀,你,你从贼……”
殷正茂叹了一口气道:“没想到数年前在京中吏部相见,再见面竟然是这般境地。车兄,你不是在武昌吗?什么时候到了襄阳!”
车纯面对殷正茂的问题,垂首道:“你既从逆,我们便是陌路,我不会说的。”
“囊球的,竟敢对副总管这般说话……”殷正茂身后的亲兵们顿时鼓噪起来。
车纯甚至连看都没看那些人,嘴角扯出一丝冷笑,仍然垂首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