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渊先生看了王无岁一眼,并没有说话,而是将那个册子给翻开来查看。
只这一眼,他便怪声怪气地说道:“齐王府教喻?这是官凭么?”
潜渊先生虽然是个名儒,在仕林之中颇有声望,但他一辈子都没做过官,所以并不太认得这东西。
刘梦棣说道:“不。不是官凭,只是公函,真正的官凭印信还得拿着这本册子去宗人府里换取。”
潜渊先生此时才明白王无岁刚刚为何会有那样的表情。
潜渊先生说道:“无岁若是表明身份且受了朝廷封授,那且不是与吴渤之流无异了么?那豫王旧部……”
刘梦棣言道:“汉齐之间冲突颇深,此时关中若是不宁,怕是会被外人有机可趁。此时无岁公若是能以豫王旧部之名义投之,终结那二十年前之乱事,便能使关中少一隐患。有你实言奏疏一份,加进献宝玺一枚,父皇绝不会与你为难,甚至会加以厚赏的!”
王无岁连忙摇头说道:“不不不!此事万万不能!”
刘梦棣语重心长地唤道:“无岁公,莫再被名声所累了!”
潜渊先生连忙说道:“不如折个中吧?”
刘梦棣反问道:“如何折中?”
“这皇上虽然有些贤明,但他真不愿意让别人再提起当年往来,王无岁这个名字不宜再出现于人前。皇上那里便由六爷您上道密奏,并附上无岁自己的呈文,说明事由即可。您不是说蒋侍郎将会回到朝堂么?您在密奏里便说圆通和尚愿献一宝,那蒋侍郎必定会过来取宝,到时再将此宝玺献上,皇上那里必不再相疑!”
王无岁连忙摆手说道:“哪里有和尚做官的!”
刘梦棣说道:“你不做官,不入朝廷视线,如何能让父皇安心?难不成你是嫌弃我王府的六品教喻的官太小了?”
“六爷您这话说的……”
王无岁正在为难之际,那潜渊先生却是拉了拉他的衣服,小声地说了那么几句话。
那王无岁瞪着双眼看着潜渊先生,见得潜渊先生狠狠得点了一下头之后,马上转而对刘梦棣问道:“皇上让你做了明年春闱的主考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