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望富担心他不收自己当学徒,放开嗓门说:成人干的事我可以学,只要覃叔愿意带。
倒不是带与不带的问题,学养蝎不容易,还有风险。蝎子是剧毒节支动物,一旦咬了人,不好治。父亲向孩子的同学摊牌。
施望富说:我会特别小心。
覃越见他站着和父亲说话,便拿一把椅子过来让他坐着。母亲则递来一杯茶,然后到厨房去忙乎,让他们在房内说话,一会儿,她就端一碗蛋汤上桌,香喷喷的颇撩人食欲。
这时,父亲竟自喝酒,默不作声。搁下碗筷时,他突然说:望富,这事还要跟你父母讲,要取得他们的同意。
我已经说服了父母,都同意了。望富朝他投去恳切的目光。
他对望富的话不全信,便说:你若真想跟我学养蝎子,就让你父亲来一趟。覃越插话:他父亲是盲人,不能来。
他母亲来也行。
他母亲也是盲人。
覃越说这话时,瞟一眼局促不安的望富。望富说:覃叔,我父母都双目失明,没有能力管我,只要技术学到家,能产生效益,我父母没有不同意的。
既然是这样,你就在这里干。覃叔总算松口了,望富满心里高兴。
下午,覃叔就安排望富到院子里挖坑,他拿起那把在铁铺里打制的锄头,按所画的石灰线奋力掘土,干了几下,就浑身冒汗,他感觉干这事不比在铁铺轻松,但铁铺长期是卖力的重活,这不同,若把养蝎子的坑挖好,便不要如此卖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