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接过一壶汽油放在地上,对看守干警说:这件事我当然能办,但你们要配合。
你的意思是?
我想制个头罩,安全些。
刀疤把身上的汗衫脱下来,缠在脑袋上,但他的上身都裸露在外。看守干警明白了,叫另三个囚犯将上身的白汗衫、蓝汗衫什么的都脱下来扔给刀疤,刀疤几挽几缠,发挥它们不同的用途,把上身和双手都套住了,脸也遮住了,还露出两个圆孔,圆孔后面是刀疤的一双幽深的眼睛。
此刻,整个儿看上去,刀疤身上一条条白,一条条蓝,像个非常滑稽的怪物。
看守干警打量着他说:料想黄蜂再长的毒刺也蜇不了你。
刀疤一手拎起那壶汽油,一手摸着裤眼里一支打火机,感觉一切都准备妥帖,便叫看守干警带着另三个光着上身的囚犯走远些,免得引发了黄蜂,一时躲不开而被蜇伤。刀疤看着他们往采石场那边走去,直到他们的身影淹没在树丛中,他才开始行动。
正拎着汽油爬树,忽然听到看守干警的叫声:记住,烧毁了蜂巢,迅速赶回采石场。
刀疤扭过脖子,朝大约百米远的山道上的看守干警点头。但刀疤心里不高兴,暗自嘀咕:我办完事,难道跑了不成?对我不放心,又要我办事,真是扯鸡B蛋。
刀疤已爬上刺槐树,踏着上面第一轮旁枝,尽量轻手轻脚的,但由于体重近70公斤,树身还是在轻微地颤动,但不至于让蜂巢里的黄蜂骚动起来,因为平时刮风,蜂巢颤动的幅度较之更大,黄蜂都适应了,这就给集结于蜂巢的黄蜂家族所有成员形成了毫无防范的错觉,它们不知道灭门之灾即将来临。
蓦然,有两三只黄蜂从蜂巢里爬出,扯开翅膀绕着刺槐树嗡嗡地飞,刀疤小心翼翼地继续往刺槐树上爬,爬上第二轮旁枝时,有一只黄蜂发现了他,从空中飞过来一会儿歇在他头上,一会儿歇在他手上,他一动不动,黄蜂没有感到危险,又悄然飞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