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吴越菲像往常一样打扮得花枝招展,打算到城郊楼盘去找任敬育,告诉他,我吴越菲与清风派出所民警贺斌离婚了,希望任敬育能够重温旧爱,娶自己做老婆。
可是当她来到任敬育所在的办公室门口,发现门关了,她敲门,里面没有动静,一个工作人员说,任总不在单位。
吴越菲只好离开,走到楼盘前面的场子上,看见一辆乌黑发亮的轿车刚刚停在场子上,车门开了,从车上走下一个面熟的大个子男人,正挺着胸稍停片刻,目光迎着从此车后座下来的一位一身靓装的姑娘步履轻盈地走到他身边。
他把右手一抬,抓住那姑娘很默契很配合地伸过来的左手,朝楼盘前的办公室走去。吴越菲感觉他根本没有发现自己,便故意干咳一声,大个子男人也不看她。她便脸绽微笑地叫一声,任总,任敬育。
这时,任敬育循声驻足抬头,见吴越菲站在一边,便皱着眉说,有什么事吗?吴越菲见他身边有一个面貌气质一点都不弱过自己的姑娘,不好直言,便扯谎说,我来看看你们的楼盘户型,未料楼盘户型尚未开始看,就看到你了。
任敬育说,我叫一个业务员领着你看,好不好?还跟你作介绍。吴越菲发出一声干笑,手一摇,说不用。你过来,我有一件事想跟你说。
任敬育便示意身边那姑娘稍候,他径直走到吴越菲面前。吴越菲小声说,为了你,我离婚了。
任敬育反问,你看房子就看房子,谈这个事干嘛?你离婚与我有什么相干?她看见任敬育与那个姑娘在一起本来心里就有了醋意,又听他这么一句顶过来,一下子凉透了心,什么也不说,掉头就走。
在楼盘场子前站着的那姑娘望着吴越菲的背影骂一句神经病,又觑着返回到身边的任敬育问道,那女的找你什么事?怎么突然走了?不是说看楼盘户型的呢?
任敬育坦然一笑,说正像你说的,是个神经病。又顺便扯个谎,那女的,想买一套房,一问价,我把房价一说,又不让价,她便掉头走了。那姑娘板着的脸孔又松弛了,嘴角还挂着一丝浅浅的微笑,说我还以为你和她有什么情况呢。
那次很落寞的吴越菲在清风镇街道上缓步走着,却与唐远方打了个照面,她依然不理睬他。未料唐远方立马从超市买一袋精装开心果追上来递给她说,越菲,我见你不开心的样子,特地送你一袋吃了可以开心的开心果。
吴越菲本来想拒绝不要,暗想:唐远方虽然长得不帅,不中看,但是对自己还是蛮好的,靠得住,不像贺斌,虽然人帅气,也有男人味,但是女人左右不了他,不是吗?现在就因为那个事,他和我离了。
说得不好听一点,就是把我甩了、一脚蹬了。眼下她把对贺斌的怨恨转化成对以前被她甩了的唐远方的感激,因为他不计前嫌,分明还在暗恋自己。
故此,吴越菲就伸手接过他送到面前的开心果放进自己的挎包,望着他低声说,谢谢!唐远方一阵激动,大有获取了对方一份好感的颜料,就企图开一通爱的染铺的架势。
当下唐远方喜笑颜开地说,越菲,我们还可以重来吗?吴越菲没有立即回答,把头偏到一边,忽然说出一句唐远方能够听得懂的黑话,你是不是又想吃“豆腐”了?
唐远方顺水推舟地回答,你那“豆腐”的味道还不错,我当然想。吴越菲装出一副娇嗔的样子说,你下流。
唐远方退到一棵梧桐树阴下望着她换个话题讲,我一直都对你没有二心。吴越菲说,那有什么作用?我讨厌你。她这么讲,其实是不怎么讨厌唐远方了,因为她讲这话时,脸上现出了一丝笑意。
唐远方就当她说的是反话,也笑着说,你讨厌我,我也喜欢你。又转换话题讲,我听说你已经和……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吴越菲就打住他:我的事我都没有讲出去,你怎么知道的?
唐远方回答,前几天听到一个朋友说,他和贺斌一起喝酒,贺斌喝多了,竟然说出你和他离异的事。
吴越菲听到这里,狠狠地骂道,那个负心的东西。唐远方暗里窃喜,心里说:你当初甩了我,现在人家甩了你,真是报应啦!但是因为依然钟情于她的美貌,仍然讨好地试探着问,我现在还有机会吗?
吴越菲气恼地讲,你要看我的笑话?你坏!唐远方坦然地讲,你和贺斌分开了,又不是我的原因。我只不过顺其自然,想把握这个与你和好的机机,不知你给不给这个机会。
吴越菲从灼热的太阳光下上前一步,来到唐远方所驻足的梧桐树阴下,对他说,既然讲到这里来了,我就告诉你,贺斌和我分手的原因不是他,是我,是我不能生育。你还追我,我不能生育。
不能生育,我也喜欢你。唐远方这么说,还激动地跳起身子,伸手拉着梧桐树枝,晃动着接道,我这就想以此梧桐,筑巢引凤。吴越菲被他一番浪漫的表白感动了。
数天后,唐远方再送开心果她吃,就与她混到一起去了,应该说吴越菲用身子回答了唐远方:他们之间的爱还可以重来。当然吴越菲有些勉强,是她非常失落的时候,内心出现了爱的空白的时候,唐远方正好作了填补。
可是好景不长,一向花心的吴越菲让唐远方带她到清风镇新开的舞厅跳舞,她又暗中与一个叫丹峰的男子好上了,还常常将唐远方给她买的开心果之类的小吃送给丹峰吃,以讨好丹峰。
因为丹峰长得魁梧,身上充满一种特别的男人味,尽管他的额头有一块几寸长的疤痕,吴越菲不但不觉得难看,还觉得特别耐看,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震慑力,这仿佛成了丹峰让女人既害怕又喜欢的资本,也成了他镇住女人的利器。
上次,丹峰与吴越菲跳完一支曲子后,丹峰来了兴致,尚未散场,就拉着吴越菲出场,继而在一家旅社开房。
她把身子交给他之后,忽然问丹峰额上的那块疤痕是怎么搞的,未料丹峰故装神秘地讲,这是你不该了解的事,你不要问。
此后,唐远方又被吴越菲冷场了,甚至不理睬他,他又陷入一次失恋的痛苦。当然这次有了上次同样是吴越菲让她失恋的痛苦经历打底子,仿佛增强了免疫力,几天之内,他就解脱出来了,还自嘲地说,想她干吗?不能生育,一只不下蛋母鸡有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