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不停地夸奖那小伙子,继而又用责斥的口气对包馥蓉说,你还不愿意,杀猪的怎么不好?人家还不一定看得上你喽!
不说这个事行吗?包馥蓉站起来顶一句,便走进一间放置梳妆台和搭了睡铺的厢房。
她突然有一种酸酸的要吐的感觉,却又吐不出,只能吐出少量的唾液出来。
包馥蓉躺在睡铺上,想睡一会儿,即便是闭着眼睛也睡不着,心里很烦,有一股对吴镇日的怨气,甚至想报复他。
她也有一种向人宣泄内心不快的欲望,但是她不想对父母亲讲,这不单是代沟的问题,主要是担心父母亲一旦知道她在外面随便与人同居的非常情况,会责备她。
这样在睡铺上折腾了约莫一个小时,她忽然爬起来,在梳妆台前稍作整理,就出门向正在忙家务的母亲打过招呼,径直到雨林镇开发区附近的住宅楼找她的姐姐包馥郁。
那已是黄昏,她和包馥郁对坐在撒满残阳余光的阳台上。开始是寒暄着,继而包馥蓉把她与吴镇日之间发生的事情,以及现在吴镇日避着她,也就是背叛她和另外的女人结婚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讲出来,并讨教包馥郁,有没有办法报复吴镇日。
包馥蓉形诸词色地说着,一脸的无奈,一脸的忿然,还时而吐一口酸水。
包馥郁看在眼里,随即置一个痰盂在包馥蓉座前,又进房拿一筒纸巾,放在阳台的一个椅杌上方便随取随拭。
包馥郁坐定了,才缓缓地说,馥蓉,我认为想报复吴镇日,这个心情我理解,但是你难以报复他,即使报复了他,对他没有什么损失,反而对你有损失。
大不了,我不干那个卤菜店了。包馥蓉说。
不干那个卤菜店对于吴镇日来说无所谓,再说你就是把那么多卤菜全部卖光,也赚到不什么钱。反而帮了吴镇日的忙,他少了你这个麻烦。包馥郁在妹妹面前,就像一个哲人,跟她分析得挺透彻。
那我该怎么办?被吴镇日那个狗东西坑了,心里不平衡啦!包馥蓉说着,伸手揭开痰盂盖,低头嘴对着痰盂口,啐一口酸水。
有办法。包馥郁看她反复吐酸水,怀疑妹妹怀孕了。因为包馥郁是过来人,有体验,感觉不会错。就指着妹妹的下身说,你是不是有了?
我也不清楚,就这几天总吐酸水。
那么明天我陪你到医院作个检查,如果是怀孕了,即使打胎,也要吴镇日赔偿一大笔损失,否则你还真的亏了。包馥郁讲到这里,忽然皱着眉接道,不过,要是你怀孕了,必须有确凿证据证实你肚里怀的是吴镇日的孽种,要不就不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