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长出了一口气,点了点头道:“好,你去为我的家眷还有府上的下人诊断吧,还是那句话,除了本府的家眷,其余下人若是感染了瘟疫就地格杀,然后将尸体扔出城!”
他这话说的极为的理所当然,对他而言下人的命根本无关紧要,这些人都他用银子买来的,他们的命都是自己的,该怎么处置,想怎么处置,或者让他们死,让他们活,都是自己一句话的事情,简单的很。那郎中闻言应了一声便告退了,退出书房之后其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就是如今大宁的朝廷官员,一个小小的七品官员,居然对人命如此这般漠视,真是可悲。
没多少功夫沈月唯一的儿子沈聪玉进了书房,沈月关切的问道:“聪玉,你没事吧。”
沈聪玉闻言点了点头道:“儿子搞好碰见了徐郎中,他诊脉过了,没事好的很!”随即其话锋一转接着道:“但是爹,现在没事,我担心早晚都会有事的啊。如今城里感染瘟疫的人越来越多,连县衙里的衙役都没能幸免,咱们沈家还能独善其身多久?我看最安全的法子就是赶紧离开这祥和城,无论如何在重要的事情也没有性命重要,爹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沈月哪里不知道自己的好儿子说的有道理,但是他是大宁的官员,哪是说走就走的,最关键的是他自己也舍不得头上这顶乌纱帽啊,那可是他奋斗了多年才得到的。只听其开口道:“聪玉啊,你不明白,爹是朝廷的官员,弃城而走那是要杀头的,不到最后关头不能如此!”
沈聪玉闻言眉头紧皱,焦急的道:“爹,儿子觉得如今就是那最后关头了啊,我们的性命已经受到了威胁,如果现在肯定会死在瘟疫之下,和杀头又有什么两样啊。如今天下大乱,朝廷早就忙的不可开交,就连那皇帝如今说不定都是焦头烂额的,他顾不上咱们了。”
“咱咱们一家逃出去,天大地大难道还没有咱们的容身之地吗?再怎么样也比现在在这里等死要强的多吧。爹您有那么多的银子,咱们家花几辈子都不一定能花的完啊。”
听了儿子的话沈月不由的陷入了沉思,沈聪玉说的不错,他们家非常有钱,沈月为官十五年,虽说一直在县令这个职位上,但即便如此并没有妨碍其捞银子!沈月点了点头道:“吾儿说的也很有道理,这样,你让为父再好好斟酌一番,两天之后为父一定做出决定!”
秦一狗此刻站在营门处,从这里可以清楚的看到祥和城的城门处,看到城墙下堆积的尸体,不光可以看到尸体,那浓浓的腐臭味也已经传到了军营这里。秦一狗眉头紧锁,冷冷的道:“沈月,果真是应该不得好死啊,人命对他来说就好似草芥一般,不值一提!”
谢歌柔扶着秦一狗,微微低着头,她已经无话可说了。秦一狗转身,却不是回去自己帐篷的方向,而是前去李国兴大帐的方向。谢歌柔见此问道:“你这是要去做什么,不是让你好好的休息吗?你若是总这样乱动的话,再过一年背后的伤也是好不了的!”
秦一狗闻言沉声道:“你先回帐篷里休息,无论如何我都要见大帅一面,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