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抬手,漫不经心地吹了吹手枪上冒出的硝烟,斜睨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后,有些嫌恶地挥挥手:“处理了。”

“……是。”

在青年身后,几个身强力壮的西装男子走了出来,或是手中拿着空大桶,或是扛着一麻袋的什么东西,或是提着一桶水和沙子。

他们沉默地将尸体像是抓猪仔一样抓起,随意地丢进了空桶中。

其中一个人将手里装得满满当当的麻袋打开,将里面的东西倒进桶中。

而另一个人则是不停地往里加沙子和水,剩下的那个不断地用木棍搅拌桶里的这些混合物。

很快,桶里的东西就变成了像是血色糊糊一样的东西,就连用以搅拌的木棍上都是那恶心的红色粘稠物。

看着面前的这一幕,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寒而栗,冷气从脚底板一路窜到天灵盖。

但是唯一对这件事感到满不在乎和习以为常的,只有面前那刚刚开枪的青年。

他甚至还有心情点了根烟。

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青年满脸笑意地探头看向那边,随后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一样,一拍脑袋:“啊呀,我忘记了,好像最近东京湾附近有很多警察在抓走私……要不我们直接把人埋在这儿就可以了吧?”

看似是商量,实际上是命令。

几个西装男沉默地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麻木。

是的,麻木。

他们几个人做这种事情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看着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在自己眼前逝去,他们几个人也从刚开始的尖叫、恐惧、失眠,到了现在的麻木、毫无反应。

他们只不过是组织圈养的狗而已,高兴了给个骨头,不高兴了随时都能打杀。

按照青年的吩咐,他们将被水泥封死的大桶埋在了门口的那片空地上。

他们沉默着,一铁锹一铁锹地往血迹斑斑的大桶上盖泥土。

新鲜的泥土散发的土腥味和血腥味混杂在一起,本应该是很难闻的味道,这几人却丝毫没有反应,只是面无表情地挥动着手里的铁锹,像是被人操控的傀儡一样。

“好了好了,你们几个一会儿就去拿钱吧,我可不会亏待给我办事的人。”

青年踱步走了过来,看似玩笑似的将烟头丢进土坑里,“给你也抽抽这个牌子的烟,下辈子啊,少说几句话。”

看着泥土彻底将桶覆盖,最终填平了大坑。

到了现在,总算有人敢低声说话了。

“雨宫这个家伙说话也不知道分场合,早就劝过他不要随便说话,总有一天他会被他的嘴害死。”

“谁说不是呢?胆子大能说话是好事,但是不能不分场合啊……”

“哎,还是想想怎么补救吧,上面要的东西在我们手里丢了,总该拿出个章程来才是。”

“但是话说回来,那个东西是真的能躲子弹,我们就是一些普通人,怎么可能能把它给抓回来?”

“尽力而为吧,当时真的,快吓死我了,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那东西推了一巴掌,到现在背还在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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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面前的青年恍若未闻,重新从口袋里摸出了烟盒,再次点燃。

“一群饭桶。”

他轻蔑地嗤了一声,转身离去。

在他离开后,整个实验室的人这才敢松一口气。

“狂什么狂,还不是亚历山大大人手底下的一条狗……”

有人嘟嘟囔囔地同样转身离开。

“狗仗人势。”

很快,实验室里的人都走光了。

无一例外,他们走的时候嘴里都在骂骂咧咧。

“池田远这个疯子,和亚历山大这个畜牲一个德行。”

就在实验室的不远处,目睹了一切事情的玫瑰色眼眸青年轻嗤一声,面露不屑。

“好了好了,不要生气了,阿马罗……我们今天来这儿可不是为了听你批判亚历山大的。”

身边与他一起来的是个有着明显的脸部轮廓线条的青年,生得浓眉大眼,极具阳刚之气。

他就是竹叶青,真名罗玄奇,来自隔壁华夏东北,因为犯下连环杀人案而偷渡到日本来,最终被黑衣组织招揽。

他就是那个喝醉酒啥都往外说的情报组成员,无数八卦都是从他嘴巴里传出去的。

平常也就只有他和阿马罗关系好一点,其余的组织成员都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