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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贤本想再征求一下墨泰自己的意思,但看到墨泰那个完全不能自己说了算的玩世不恭的态度,那股恨铁不成钢的恼火又不打一处来,可又不敢对儿媳的选择提出异议,只得暗自安慰自己在心里嘀咕:反正我们作为父母的任务完成了,你们以后的死活可不关我的事。
在纷纷攘攘的分家大事终于告一段落之后的第三天,莲花看着墨泰和陈霞飞又大包小包地去了陈霞飞娘家的背影,忍不住对坐在灶后抽烟的墨贤说:“你看着好了,这个败家子,我们给的这些财产,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给败个精光。”
墨贤抽着被誉为‘小中华’牡丹烟,白了莲花一眼,说到:“败的也是他们自家的钱,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看你这话说的,好像墨泰不是我们亲生一样,”莲花从对儿媳带坏儿子的愤恨转成了身为父母的忧心忡忡,说:“真若到了那一天,还不是要回来吃我们的,用我们的。”
“嚄,他们想哦,”墨贤不以为然:“若真这等没用,不如早早死了去,活着也是丢人现眼。”
“什么话从你口中说出来,咋总这么不中听,除了死活,你好像就没其他法子了。”莲花本意是想墨贤去说说媳妇霞飞,让她管着点墨泰。但墨贤从来就没想过怎么样去与人沟通,对于自己的儿女们,他除了命令,就是置之不理,别无他法。
不幸的结局一旦得到应验,预言别人未来可能发生不幸的人往往都被尊称为‘乌鸦嘴’。尽管无辜的乌鸦表示它们并不会背锅,说话灵验的人也不会承担一语成谶的责任,但听者还是会因为全程目睹了不幸后果的确实发生而不得不佩服预言者的判断力和洞察力。
墨泰分家后不到一年光景,船赌掉了,滩涂养殖也输给了别人,分到手的猪仔还没上百斤就给宰去卖肉换了钱。手头上的现金,也是只出不进,待到春耕,化肥农药等都是赊的赊,欠的欠。种不成的,干脆让它们荒满了野草。
墨贤是看在眼里,难过在心里:这一把干农活的好手,就这样被有才有貌的妻子给毁了。
好在这一年中大半的光影,他们夫妻俩都在陈霞飞娘家的各个兄弟家里轮流着蹭饭过日子,白天帮霞飞的兄弟们干活,晚上,自然都挤上了赌桌,基本上不在墨家村露脸,墨家村的人多以为墨泰小夫妻在陈家村上做事业发大财才不来家长住的,很少有人问津他们。
于是,墨贤告诫莲花和女儿墨婉她们,如若有人问及,他们便对外一致谎称儿子和儿媳是外出打工赚钱去了。每每这个时候,莲花都会冲着墨贤怨声载道,墨贤就沉下马脸,瓮声瓮气道:“你当他不是我们的儿子不就得了。”
说是这样说,可儿子还是自己的儿子,不然,墨泰怎么会在输红了眼欠一屁股债后,第一个要回的家,就是父母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