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

小未雨弯腰拉过一旁的凳子，坐在云青青旁边，伸手拿过笔记本和笔，沉默地等着云青青说话。

“你看这个道题，他明明问得是诗歌的表现手法，可是你却答得是诗歌的修辞手法，这是明显的跑题。所以你这里减了三分。还有这道题……阅读题最重要的是找对句子，你画得这个句子看起来是对的，可你没发现他下一句话是对前一句话的补充解释吗？这个你没有考虑到吗？不过没关系……咱们还有时间，我一会儿给你整理一下诗歌表现手法的大类，然后你……”云青青仿佛忘了刚才的事情，她拿着笔，一道一道地给小未雨分析着错误点。

小未雨认真听着云青青的解答，手中的笔在纸上几乎记下了云青青说得每一句话。

“对不起。”小未雨书写的笔从未停下，头也没有抬起，但清晰可闻地道歉声还是传到了云青青耳中。

云青青勾画地笔记猛然一顿，她抬头望向撇过头不敢看她的小未雨，小未雨的道歉仿佛一把钥匙，打开了云青青委屈和悲伤的枷锁。

她努力地克制着自己，却还是不知不觉地趴在书桌上大哭了起来。

小未雨真的很想忽视云青青的哭声，他在心里默默给自己找理由。

我已经道歉了。

我不是故意的。

她本来就不应该逼我学习。

我……

“呜呜呜……”云青青的哭声彻底击溃了小未雨的心理防线，巧舌如簧地借口总是比不上心痛的感觉。

他放下手中的笔，站起身子，将趴在桌上的云青青拽起，使她坐在椅子上，看着云青青哭红的眼眸，看着我云青青脸庞上明显的泪痕，他终于克制不住了，一把将云青青搂在怀里，让云青青的头紧紧贴在自己的腹部，云青青顺势搂住小未雨的腰，泪水还是止不住地打湿了小未雨的衣服。

小未雨没有劝慰，只是任由她哭，任由她狠狠地拧自己腰间的软肉，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无奈，“青青，放下吧。我的时间不够了，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无论如何……无论如何……好吧……我承认……只剩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无论如何我也考不上一中的。”

“青青，你说得对。你花费自己的时间，来帮助我这个注定考不上的人，没必要的，相反还会耽误你。有好几次陈涵的总分和你就差一两分，你要是再花费时间帮我，没准就要让这个千年老二上位了。你总是第一，肯定不懂当第二的感受，哪种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