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汐月又做了那个反复出现的噩梦。
她满心欢喜拉开了阳台的门,宛如潘多拉的盒子被打开——
水龙头被拧到最大,她一直不停地洗手,洗到皮肤起皱泛着血红——
如果没有开门就好了,那就什么都看不到了,她情愿一直活在谎言里——
江汐月惊醒时,她已经在卧室了。
顾宴初的家。
房间的温度湿度调的刚刚好,窗帘拉得紧紧的,只有墙角的小夜灯闪烁着朦胧的光。
特效药很管用,她感觉嗓子和胸口已经没那么难受了。
床头柜上放了杯水,她摸了下,还是温热的,应该是前不久才有人倒的。
江汐月抱着咕咚咕咚喝了几口,忽然听到熟悉的脚步声。
是哥哥的,她能听出来。
江汐月怕他又念叨自己,索性缩进被窝装睡。
吱呀一声——
门被推开了。
淡淡的酒气萦绕在鼻尖,还混合着烟草和乌木沉香的气息。
哥哥喝酒了?
她喝个酒就要被惩.罚,他倒是想喝就喝。
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床垫侧边陷下去一点,应该是顾宴初坐在了她的床边。
江汐月装睡了好一会儿,也没见顾宴初起身离开。
……嗯?
难道是喝懵了?
她正准备掀开眼帘偷偷看一眼,脑袋上突然多了只大手,轻揉了两下。
指尖理顺她散落的发丝,不知为何撩起了一缕,然后……吻上了她的发梢。
轰——
有什么在脑海中炸开了一般,江汐月动也不动,彻底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