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随我愿,永不止息

不知不觉已入冬,回到这里已经一年了,这一年干了很多事情,最值得骄傲的无疑只有两件,一个是我一直认真的陪在尧瑶身边,我们一起去了很多地方,另一个就是成了一个年少有为的人。

在之后又平静的过了些时日,我还是没有下定决心要离开这里,但最近一直在找破解这个幻境的方法,就算有头绪,我也不敢轻易尝试。另一方面,我确实还爱着尧瑶,放不开手……

今天尧瑶回家取几件衣服,没住在工作室,恰逢又是周六,他们都休息了,有人回了家,有人去了市里,我早早就让郑阿姨回去了,这半年里,虽然她有休息的时间,但她似乎从不休息,她说喜欢这里的氛围,在屋里待着也没事干,还不如来打扫打扫卫生。

空气中飘荡着冷气,我把手放在嘴边哈了一口热气,身后的只只突然发出两声低吼,似乎见到了陌生人。我回过头,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轻笑一声说道:“怎么我没喝酒,您都自己出来了?”

“臭小子,你以为前几次见我是因为你喝多了?哪次不是因为你想见我?”

我看着只只说道:“我还以为你们认识呢。”

老爷子摆了摆手说道:“那个不在这儿。”

“我就知道它不是小白,好在我也没把它当小白养。”

“怎么连姥爷都不叫了。”

我仰起头长舒了一口气,没理会他,继续说道:“我现在都不知道我是真的回到了过去,还是这只是一个幻境,我每天都像堕入虚无之境一样,你也迟迟没有给我一个答案,如果我回来那天就已经死了,那现在就把我带走吧,如果这只是个梦,虽然很美好,但是梦终会醒的,趁我还算清醒,带我回去吧。比起幻象,我更想让一切回到正常的轨道。”

他一脸笑意的看着我问道:“那尧瑶呢?你不喜欢了?”

我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尧瑶的出现就是我平凡岁月的满天星河,夺目璀璨,照亮了我的人生,但对我而言又遥不可及,只能远远的仰望。在16岁之后的这些年里,我从来没有动摇过对她的感情,或许这些天,我的遗憾已经弥补了,可是遗憾没有尽头,旧的散去,新的也会重新出现。我真的很想知道我未来会是个怎样的人,如果我有未来的话。”

他大笑了两声:“能明白这个道理,你也算没辜负我的一片苦心。”

我轻叹了口气说道:“姥爷,你知不知道,其实我一直不喜欢自己,但我得去面对他,之前我一直在想用极好的状态再回到尧瑶身边,我刚变得优秀起来,她就恋爱了,再后来,我就劝自己说等我变好了,我再开始一段感情吧,然后对自己一直不满意,不知不觉就到了这个年纪。那年我优秀,是因为我16岁的时候真的活成了自己满意的样子,其实我把之后的东西全部撇清之后,我依然可以重新面对我的生活,但是那些事情怎么可能忘掉,那是我亲身经历过的,每一步都在告诉我,我应该是这样的人。”

我摇了摇头有些失落的说道:“太在乎别人的看法,就是对自己的禁锢,我早就不是那个固步自封的吴期了。”

他依旧一脸慈祥的看着我,走到我面前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一瞬间很长,可以让你把你和她的未来都想一个遍,也可以很短,她的一切从你面前悄然划过。你觉得来这儿很久,万一……也只是一瞬呢,我说的是万一。我已经没有什么要教你的了,你从没有让我失望过,我很满意。别忘了你答应过尧瑶,无论未来什么样子都要好好生活,有的人一生像广阔的湖海,有人如平静的小溪,但这些都不是你,去做自己的洪流吧,未来你一定会遇到和你汇聚的人,陪你一同奔向汪洋。”

“我该走了吗?”

“上次见完我姐之后,我能感觉到,我的心已经不在这儿了,我停留的意义不应该是给自己编织的一场梦,未来有值得我去爱的人,有我要做的事,过去无可改变,无可改变,就是结局!”

我无奈的长了口气说道:“就算有十年的记忆又如何,可以未卜先知,我也处理不好一段感情,也不会多完美。”

他笑着摸了摸我的头说道:“在时光的洪流中,有人被喜欢,有人被讨厌,有人越来越好,成为了想成为的人;有人繁华落尽,全是悲凉;有人幸福快乐,安度一生;也有人奔波一生终究爱而不得……人无法选择命运,也无法预知自己未来的命运,能按照自己的意愿活着,已经很厉害了!”

我看着不远处学校的方向说道:“尧瑶是我青春的女主角,但不是我人生的。我也挺幸运的,那么不堪的一个人,竟然也会在某个时刻在她心中拨得头筹。如果在未来我有幸成为一个父亲,我一定会告诉我的孩子:有人喜欢玫瑰和牡丹,因为它们浪漫娇艳,国色天香;也有人喜欢仙人掌和飞廉,它们从不为伍,勇敢与外界对抗,被爱也会开出花。别去定义,去用心感受,去接受,去回应,结果固然重要,过程同样弥足珍贵,你怎么知道你拼尽全力想要拔掉的这些刺,不是她最喜欢的独一无二的那一颗呢?相信自己,顺其自然,最后无愧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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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感情就像一个在很久前便卡在厨柜边缘玻璃上的碗,从某种意义来说它已经碎了,只是我想让它待得再久一点儿,所以一直没有打开那扇门。我想让它一直在,但如果我想把新的碗放进去,我就必须打开它。”

他笑了两声:“其实可以不用打开,换个地方放不也一样!”

我摇了摇头回答道:“当然可以,可那不是我!”

“现在呢?要打开吗?”

“开,当然打开,碎就碎嘛,挺好的!”

他看着我问道:“还有什么话要送给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