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澜站在沈府的大门之外,望着那高耸的门楼,心中五味杂陈。她深吸一口气,手指轻轻抚过衣袖上绣着的竹叶纹样,那是母亲生前为她绣制的最后一幅图案。她知道自己今日来此,不是为了争辩,而是为了和解。
门前的仆人见到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低声道:“小姐,老爷和夫人正在前厅议事,您是否稍后再来?”
沈清澜微微一笑,语气温和却坚定:“不必了,我有话要与父亲母亲说,烦请通报一声。”
那仆人犹豫片刻,终究还是转身进了府内。片刻之后,沈清澜被引入前厅。厅内,沈父端坐于主位,面色冷峻;沈母坐在一旁,神情复杂,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沈清澜上前一步,恭敬地行了一礼:“女儿见过父亲、母亲。”
沈父冷哼一声,目光扫过她,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你还知道回来?我以为你早已忘了自己姓什么。”
沈清澜并不动怒,反而微微一笑:“父亲教训的是。女儿近日在外,确实少回家中,今日特来向二老请罪。”
她的话音刚落,沈母已忍不住开口:“清澜,你一个女儿家,整日在外抛头露面,成何体统?你可知外头那些闲言碎语,传得多难听?”
沈清澜看向母亲,目光温柔却坚定:“母亲,女儿在外并非无所事事。我以书画为生,虽不及家中富贵,却也未曾辱没沈家门楣。至于外头的闲言碎语,女儿心中自有分寸,不会让家族蒙羞。”
沈父闻言,眉头微皱,语气依旧冷淡:“你倒是伶牙俐齿。可你可知,近日朝廷纷争愈演愈烈,我们沈家虽不涉朝政,却也难免受到波及。你与萧煜那等权贵之人往来,岂不是将家族置于险境?”
沈清澜心中一紧,知道父亲此言并非空穴来风。她深吸一口气,缓缓道:“父亲,女儿与萧将军的交往,纯属私交,并无涉政之意。至于朝廷纷争,女儿也曾思虑再三。今日前来,正是想与父亲母亲商议,如何保全家族,化解危机。”
沈父闻言,神色略有松动,但仍不肯轻易松口:“你一个女儿家,能有什么法子?”
沈清澜微微一笑,从袖中取出一卷画轴,双手奉上:“父亲请看。”
沈父接过画轴,缓缓展开,只见一幅山水画卷跃然纸上。画中青山叠翠,流水潺潺,一叶扁舟悠然飘荡,远处云雾缭绕,意境深远。画上题诗一首:“江山如画人如玉,烟波深处觅知音。”
沈父细细端详,眉头渐渐舒展,语气也缓和了几分:“这画……倒是有几分意境。”
沈清澜见父亲神色松动,心中一喜,继续说道:“父亲,此画是女儿近日所作,已得苏州府尹的赏识。他有意将女儿举荐至宫中画院,为皇室作画。若是女儿能入宫为画师,不仅可避开朝廷纷争,还能为家族增添一份荣耀。”
沈母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此话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