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江南,细雨如丝,将云水镇笼罩在一层朦胧的水雾中。沈清澜撑着油纸伞,缓步走在青石板铺就的小巷里。她的裙角沾了些许泥水,却丝毫不在意,只是轻轻抬眸,目光落在一家新开的书画铺子上。铺子的匾额上写着“墨韵斋”三个字,笔力遒劲,颇有几分风骨。
沈清澜驻足片刻,心中生出几分好奇,便抬脚走了进去。铺子里陈设雅致,墙上挂满了山水画,笔墨间透着江南的温婉与灵秀。她的目光被一幅山水画吸引,画中青山隐隐,流水潺潺,远处烟云缭绕,近处松柏苍翠,笔法细腻,意境深远。
“这幅画倒是有趣。”她轻声自语,指尖轻轻拂过画上的题字,念道:“‘云深不知处,水远自流长’。”
“姑娘好眼力。”一道温润的男声从身后传来。沈清澜回头,只见一名身着青衫的年轻男子正含笑看着她。他眉目如画,气质儒雅,手中握着一柄折扇,扇面上绘着几枝梅花,显得格外清雅。
“这幅画是我近日所作,不知姑娘觉得如何?”男子微微颔首,语气谦逊。
沈清澜心中一动,打量了他几眼,笑道:“原来是公子亲笔,难怪笔墨间透着一股灵气。这山水的意境,倒是与我的画作有几分相似。”
男子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道:“姑娘也擅丹青?”
沈清澜点点头,道:“略懂一二。”
男子闻言,笑意更浓,拱手道:“在下陆子谦,是这墨韵斋的主人。不知姑娘芳名?”
“沈清澜。”她轻声答道。
陆子谦眼中闪过一抹欣赏,道:“原来是沈姑娘。久闻姑娘书画双绝,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沈清澜淡淡一笑,道:“陆公子谬赞了。我不过是闲来涂鸦,哪里称得上双绝。”
陆子谦摇头道:“姑娘太谦虚了。我自幼习画,却从未见过像姑娘这般能将山水画得如此灵动的。不知姑娘可有兴趣与我切磋一番?”
沈清澜心中一动,抬眸看向他,见他神色真诚,便点头道:“既然陆公子有意,清澜自当奉陪。”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旧友重逢,言语间多了几分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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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后,沈清澜便常来墨韵斋与陆子谦切磋书画。陆子谦的画作以山水见长,笔墨间透着江南的温婉与灵秀,而沈清澜的画作则更多了几分空灵与深邃。两人时常并肩作画,时而低声交谈,时而静默不语,却有一种默契在两人之间悄然滋生。
这一日,两人又在墨韵斋中作画。陆子谦提笔勾勒出一片竹林,笔法细腻,竹叶随风摇曳,栩栩如生。沈清澜则在一旁画着一池荷花,花瓣层层叠叠,莲叶如伞,池水清澈见底,仿佛能听见水声潺潺。
“沈姑娘的荷花画得真是传神。”陆子谦放下笔,赞叹道。
沈清澜微微一笑,道:“陆公子的竹林也不遑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