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也正从后厨端出一桶粥,放下后跑去拽开扭成一团的两个男生。
“打什么?”清平呵斥。
餐厅里霎时鸦雀无声。
孩子们从没见过清平如此,再加上他本就长得横眉怒目,孩子们顷刻作鸟兽散,乖乖坐回自己的位置,只留下两个始作俑者,等候发落。
清玉这才看清虎着脸,将头扭向别处的两人。
“豆丁?”
脸颊肿起一块的是豆丁。
“大石?”
头发乱成鸡窝的是大石。
这下奇了。他们本是上下铺的兄弟,平时可要好了。
清玉蹲下来,一手抓着一个孩子的手,问:“为什么打架?”
这不问还好,一问起来,比豆丁高半个头的大石便呜呜呜地抹着眼泪。
他抬手指着豆丁:“他说,齐老师、马老师都走了,还有于校长,我们马上要被赶走了。”
“我说,我不信,是豆丁骗人。老师和校长怎么可能不要我们呢?但豆丁说他昨天晚上明明看着齐老师进我们宿舍区的时候,手上提着行李,还抹眼泪。”大石越哭越伤心,好像心里被投下了一万种委屈。
豆丁一直咬着唇,强忍着眼泪,他直直地盯着清玉。
这双眼含着冤,既无辜又隐忍,既童真又世故,就这样看着清玉。
豆丁始终一言也不发,一句也不为自己辩解。
清玉被看得头皮发紧,好像下一秒心底那个隐秘的真相就会被揭穿。
“孩子们,你们确实要被转移到别处去。”清玉的身后,凰的声音清冷而透着凉薄,仿佛在陈述一件和他们无关的事。
孩子们惊愕的目光齐刷刷看向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