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看到的，已经不是高山和巨龙了，而是微微低头，在自己脚下匍匐的人群，和不远处还在不断上升的火光，原来，所谓的体验，就是变成这个巨龙啊。

路明非顿时明白了，不过当他想要控制身体稍微动一动的时候，却发现，毫无反应。

只是观察吗？好吧，还真是。

时间仿佛在他的眼中被不断加速，他看到了，火光上升到他的面前，人群举起兵戈，朝着他不断挥动，还有远处同样的巨龙利爪不断探出，在他的身躯上留下道道血痕。

他看到了，人群在他倒下之后的欢呼，随之而来的，就是身躯的不断缩小，随后好像变成了一个人的模样。

人群点燃火堆，欢呼着，将他绑在木桩之上，在他的脚下，燃烧起熊熊烈火，直至将他吞噬。

不知怎得，忽然间，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涌上心头，路明非的眼角两行清泪落下，他发现了，他的视角变了，从第一人称，变为第三人称，以俯视的姿态旁观着下面发生的一切。

但，木桩上捆绑着的，正在被烈火燃烧的，则是一张熟悉的脸，甚至刚刚就站在他的身旁。

“哥哥，你来啦！”

路鸣泽虚弱的抬起头，和天空中的路明非对视，已经干瘪的脸上，勉强露出了一抹笑容。

随后，天边仿佛闪过一丝流星，朝着众人飞来，待到流星靠近一看，原来，是一柄长枪。

枪身直接贯穿了路鸣泽的身躯，将他钉在地面上，路明非清晰的看到，地上的路鸣泽微微抬头，好像是想要看他一眼，但却失败了，变得毫无声息。

“不，为什么会是这样！”

路明非想要向后逃跑，但却发现，无论自己怎么调换方向，却还是在原地，还是能清晰的看到，人群的脸上残忍的笑容。

脑海中忽然闪过了一丝回忆，好像，是和路鸣泽在一个巨大的宫殿谈话的画面。

“哥哥，你真的不准备出去吗？”

“是啊，这个世界已经残破不堪了，我就留在这吧，你要出去看看吗？”

“对啊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