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学生手里还紧紧握着书本,本是匆匆忙忙赶去上课的脚步,在听到歌声的瞬间便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不由自主地循声而来,仿若被一块巨大的磁石吸引住。
他们沉醉在这悠扬的曲调里,脸上满是陶醉的神情,眼睛微微闭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仿若已经完全沉浸在马春萍用歌声编织的梦幻世界里,仿佛时间都为这歌声而静止,周围的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只有这美妙的歌声在耳边回荡,在心灵深处奏响。
有的老师原本神色匆匆,被繁重的教学任务和工作的压力笼罩着,眉头紧锁,眼神疲惫而焦虑,此刻却也像是被一阵春风拂过,放缓了脚步,静静地站在一旁聆听。
他们的眼神中逐渐透露出一丝放松与享受,仿若在这歌声中找到了一处宁静的港湾,心灵得到了片刻的慰藉与安抚,仿佛暂时忘却了生活中的烦恼与疲惫,重新找回了内心深处那份对美好事物的向往与追求。
余雯向来喜爱校园清晨的宁静与清新,这一日,她如往常一样,身着一袭剪裁得体的中式旗袍,外搭一件浅灰色的针织开衫,步伐轻盈地早早来到学校。
那旗袍上绣着的淡雅兰花,随着她的走动,仿若在风中轻轻摇曳,散发着一种温婉而高雅的气质,与她本人作为音乐系教授的艺术气息相得益彰。
她径直走向人工湖边的亭边,还未靠近,那悠扬的歌声便如灵动的丝线,轻轻缠绕住了她的脚步。
她放轻了动作,生怕惊扰了这美妙的旋律,缓缓站在了马春萍的侧面。
此时的马春萍,沉浸在自己的歌声里,身姿优雅,神情专注,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余雯静静地站在那里,足足听了半小时,她的眼神中满是欣赏与沉醉,仿佛被马春萍的歌声带入了一个别样的世界,在那里,有岁月的故事,有情感的流淌,有生活的诗意。
当马春萍一首歌唱完,余雯情不自禁地鼓掌称赞,那掌声清脆而响亮,打破了片刻的宁静,却又与周围的氛围那般契合。
周边的过往行人本就被歌声吸引,此刻也跟着纷纷鼓掌叫好,一时间,亭边热闹非凡,而马春萍也从歌声中回过神来,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喜与期待。
马春萍微微欠身,向余雯行了一个优雅的礼,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开始向余雯做自我介绍。
她的声音轻柔而清晰,讲述着自己的学历,提及曾经在大专时对知识的渴望与追求,那些在校园里度过的青涩岁月仿佛还在眼前;
说到过往经历,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淡淡的惆怅,诉说着生意场上的起起落落,如今的艰难处境;
在谈及家庭情况时,言辞间满是无奈,只是巧妙地隐瞒了女儿的真实姓名,将自己塑造成一个在生活中苦苦挣扎,心情苦闷,只能在此借歌消愁的女子。
余雯听着马春萍的讲述,同情心泛滥,看着眼前这位风姿绰约却又面露愁容的女子,心想何不以此帮她一把,让她有衣食着落,也算做了一桩好事。
在余雯看来,音乐是有力量的,它能将人与人连接在一起,而马春萍的歌声让她感受到了一种共鸣,一种对生活的热爱与执着,尽管生活给了她诸多磨难,但她依然能在歌声中找到慰藉,这让余雯心生敬佩与怜悯。
就这样,尚月精心策划的布局再次得逞,马春萍顺利成为了余钟市长家里的保姆。
然而,事情却在悄然间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反转。
尚月站在她那宽敞明亮、装修奢华的办公室窗前,俯瞰着义州城车水马龙的繁华景象,眉头却紧紧皱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罕见的焦虑与不安。
她原本以为一切都在按照自己精心策划的布局稳步推进,马春萍顺利成为余钟市长家的保姆,这只是她宏伟计划的开端,后续的步骤在她脑海中早已清晰勾勒,每一步都应该如精密咬合的齿轮般严丝合缝地运转。
然而,她万万没有料到,计划刚行到这一步,便仿佛陷入了一潭深不见底的泥沼,难以继续执行下去。
而这其中最大的阻力,竟然是她的母亲马春萍。
马春萍在进入余家后,被这个家庭中温馨和睦、文明有礼的氛围深深感染。
余钟市长的正直善良、余雯的优雅亲和以及其他家庭成员之间真挚的情感,如同春日暖阳,渐渐融化了马春萍内心深处的某些东西。
她开始真心实意地融入这个家庭,把自己当作这个家庭的一份子,尽心尽力地操持家务,与每一个人都相处得极为融洽。
当尚月试图进一步实施她的计划,利用马春萍获取更多余家的信息或者制造一些有利于自己的局面时,却发现母亲总是无意识地回避或者委婉拒绝。
马春萍虽然不清楚女儿的真正意图,但她内心的善良和对这份工作的珍惜,让她本能地不愿意去做任何可能伤害到余家的事情。
尚月试图劝说、诱导,甚至用一些手段去逼迫马春萍,但每次都在母亲那坚定而又充满疑惑的眼神中败下阵来。
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仿佛自己精心搭建的纸牌屋,被母亲这股意外的力量轻轻一吹,便摇摇欲坠。
但尚月毕竟不是轻易会放弃的人,她眼中的焦虑逐渐被一抹决然所取代。
她深知,如果想要继续推进计划,就必须想办法克服母亲这一巨大的障碍,哪怕要付出一些她原本并不愿意付出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