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低谷逢春

在医院走廊尽头那间灯光昏黄、弥漫着消毒水味的小办公室里,气氛凝重得仿若有铅云压顶。

费正身姿笔挺地伫立着,眉头微微皱起,双手习惯性地交叉抱于胸前,那深邃的眼眸中透着沉思与笃定,率先打破沉默,声音沉稳又掷地有声:

“洪渡这孩子,之前虽说栽了个大跟头,在商海翻了船,还经历了牢狱之灾,可我一直打心底觉着,他骨子里那股子不服输、敢拼闯的劲儿,就像暗火在灰烬下潜伏,断不会轻易被扑灭,更不可能就这么一蹶不振。咱们现在去瞅瞅他,一来是念着往昔的情分,毕竟大家相识一场,共过事、同过忧,那些一起熬夜商讨方案、为项目成败揪心的日子,不是说忘就能忘的;二来也探探他往后究竟咋打算的,若有可行之路,咱们能帮衬一把,就绝不能袖手旁观,我相信他不会让咱们失望。”

余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闻言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轻若游丝,却满含怜惜之意,抬手优雅地理了理耳边的发丝,眼神中透着回忆往昔的复杂情绪,轻声应和道:

“是啊,想当初看他在商场上冲锋陷阵,那模样多意气风发呐,浑身透着股锐不可当的精气神,谁能料到会出那样的岔子,落得这般田地。记得有次商业酒会上,他凭借着对市场独到的见解,侃侃而谈,引得在场众人纷纷侧目、赞叹有加,那时的他,真是光芒万丈。可如今……但愿他身子骨在医护照料下,恢复得能好一些,也盼着他能把心放宽些,别老是被困在过去犯的错处里,一味自责消沉,生活总得往前看呐。”

余琴语站得笔直,宛如一棵苍松,身着藏青色职业装,更衬得她干练利落。

她眼神冷静锐利,透着职场精英惯有的果敢与睿智,微微颔首,语气坚定地附和:

“过去的事儿已然翻篇,成了过眼云烟,关键得看往后咋走。他要是有心东山再起,重燃那把事业之火,咱们有能力拉他一把的时候,自然不能推脱。就看他如今心里是个什么章程了,但愿他还能像从前那般敏锐,寻得出路。毕竟曾经那些大风大浪都经历过,这点挫折,咬咬牙,定能跨过去。”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交流完,便起身,各自提上早已准备好的大包小包补品水果,沿着那悠长又寂静的医院长廊,朝着洪渡的病房走去。

医院的长廊,犹如一条被岁月幽禁的冷寂通道,惨白的墙壁与冰冷的地面,在时光悄无声息的侵蚀下,泛着丝丝沁入骨髓的凉意,仿若这方空间被抽离了所有温暖,徒留孤寂与冷清。

四下静谧得仿若真空,唯有那清晰可闻、一下又一下沉闷且孤独的心跳声,在这空旷之中悠悠回荡,恰似倒计时的钟声,声声敲打着病房内外弥漫的死寂与寂寥,每一下都扯动着人心底最脆弱的弦。

日光仿若一位精疲力竭的迟暮旅人,艰难地穿透那满是斑驳瘢痕、宛如岁月结痂的窗玻璃,几缕昏黄黯淡的光影,恰似风中残烛般飘摇不定,与那刺鼻浓烈、无孔不入的消毒水味,展开着一场无声又持久、难解难分的缠斗,仿若在低诉着病痛与治愈间这场周而复始、胜负难料的残酷博弈,永不停歇,似是命运无声的呢喃。

病房内,洪渡瘦骨嶙峋,往昔那能在商场上意气风发、挥斥方遒的魁梧身躯,仿若被牢狱之灾的霜寒与病痛的阴霾狠狠啃噬,只剩一副孱弱的骨架,无力地靠坐在病床上。

那床看似轻薄的被子,此刻压在他身上,却似有千钧重,每一寸都在考验着他所剩无几的体力,让他愈发显得不堪重负、气喘吁吁。

蜡黄且松弛的面庞,恰似被岁月用粗粝无情的刻刀肆意雕琢,一道道深壑般的皱纹里,满是饱经沧桑的故事,眼眸深陷于眼窝之中,黯淡无光,却偶有那么一丝微弱得如同寒夜荒原上独星般的亮光一闪而过,那是倔强与不甘被现实磨灭,在心底最深处仍守望着的一抹热望,亟待燎原,冲破这周身的灰暗,犹如困兽犹斗,保留着最后一丝生机与抗争的意志。

“吱呀——”,细微得几近难以察觉的门轴转动声,仿若一道锐利且突兀的利刃,刹那间划破病房内仿若死水般纹丝不动的死寂。

费正仿若自带舞台追光,昂首阔步迈入,身姿笔挺,一身炭黑色西装如同暗夜铠甲,面料流淌着低调奢华、不张扬却摄人心魄的乌光,每一处精妙绝伦的剪裁,都像是为他这商界巨擘量身定制,完美贴合着他挺拔伟岸的身姿,举手投足间,那股久居商界巅峰、历经无数商战淬炼而成的磅礴气场,犹如实质化的浪潮,扑面而来,震慑全场。

余雯恰似春日最轻柔、最暖人的那缕拂过心田的柔风,身姿轻盈妙曼,步步生莲,袅袅婷婷紧随其后。

她身着的月白色连衣裙,素雅且飘逸,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舞动,恰似云间那轮皎洁无瑕的明月,周身自然而然散发着温柔知性、如兰似麝的馥郁芬芳,眼角那几缕细细的、仿若岁月用羽毛笔轻描淡写勾勒出的细纹,仿若一本好书里夹藏的诗意书签,为她添了几分耐人寻味、韵味悠长的成熟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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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琴语则宛如寒夜中骤然而出、寒光四射的利剑,藏青色职业装严丝合缝地紧裹着她修长且利落的身形,齐肩短发根根分明、齐整干练,清冷面庞上,双眸仿若寒夜繁星,锐利得能穿透一切虚妄的眸光中,满是职场巾帼不让须眉的果敢与睿智,高跟鞋叩击地面,敲出的鼓点清脆明快、节奏紧凑,似在奏响一曲独属于她的昂扬战歌,宣告着她的强势登场。

三人手中大包小包,各类滋补珍品层层堆叠如山,人参、鹿茸、虫草等珍贵药材散发着独有的药香,高档水果码放得整整齐齐,红的苹果娇艳欲滴、黄的香蕉软糯鲜亮、紫的葡萄饱满晶莹,恰似春日破冰的暖流,瞬间冲散病房盘踞已久、仿若坚冰般的清冷孤寂,填满这片荒芜干涸、久无人问津的情感洼地,仿若死寂之地重燃生机,带来久违的人间烟火气。

费正稳步上前,将手中沉甸甸的物品轻置于病房桌案之上,声若洪钟,关切之情溢于言表,仿若洪钟鸣响在空谷,余音袅袅:

“洪渡,我们来啦,身子可好些了?这阵子可把我们揪心坏了,天天盼着你能快点好起来。之前听闻你病了,我这心里就像压了块大石头,寝食难安呐。咱相识多年,我知道你是个硬骨头,牢狱之灾的苦、病痛的折磨,都只是暂时的磨难,你肯定能扛过去。”

说话间,目光如炬,恰似那经验老到、能洞悉猎物一举一动的猎手,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着洪渡,锐利审视之中,又藏着丝丝难以察觉、源自真心的关怀,那目光仿若要穿透他的病容,直探内心所思所想。

洪渡听闻声音,像是从沉睡许久的梦魇中挣扎醒来,费了好大劲,才调动起全身所剩不多的力气,勉强撑起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