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阳菜再次看向在卧室中双眼猩红的日暮纪人。
明明是自己家的事情,却害的千岁出生入死,甚至就算到现在,也要和自己一起在这狭小的空间中担惊受怕,几乎是等待死亡。
就算纪人的灵魂还在,那么,他还能够接受已经变成这样的自己吗?
就连无伤大雅的某些生理缺陷都接受不了,至今还在逃避现实。
而现在,被撑开的皮肤几乎不可逆,手臂,手掌,舌头,甚至佝偻的脊背。
这样畸变的身体宛若肉体恐怖电影中不成人形的主角,在异变开始的时候,他们便注定了要被社会所抛弃。
所以……
日暮阳菜悄然松开了双腿。
她的手伸向了壁橱的另一边。
终于,手掌触摸到了一个被绳子紧紧捆绑住的长柄。
日暮纪人曾经是剑道部的成员,即便后来生活步入社畜的正轨,他也依旧保持着对刀剑的喜爱。
恰巧,就在卧室的壁橱中,就收藏着一把开刃的工艺打刀。
并非机制的流水线货色,而是出自手工匠人之手,锋利的刀刃闪烁着寒芒,独特的刃纹线条宛若白云吞水,价格十分昂贵,还是在日暮纪人加入剑道部之后,纪人的父亲赠与他的东西。
尽管已经阔别剑道运动许久,但日暮纪人时常上油保养。
轻拭锋芒,甚至可吹毛断发!
这份罪孽,还是由自己承担比较好,只希望不要吓到千岁酱。
日暮阳菜仰起脸看着望月千岁,伸展的左手死死抓住刀柄,在尝试着翻转刀身的同时,缓缓直起身子,仰头向上,调整姿势方便发力。
她的左手就在望月千岁身前,自己的位置比望月千岁更方便出手。
昏暗的壁橱,徘徊在外的鬼怪……
日暮阳菜忽然十分庆幸自己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也曾经好几次将这把刀拔出来把玩。虽然一直很难适应武器的重量,还有好几次险些割到自己,但对这把刀还算有些了解。
如果可以的话,那么就……
让纪人解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