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殿下早啊。”他自来熟的打了个招呼,转而问道:“你知道宁绝去哪儿了吗?”
安承权摇了摇头:“我刚从暗牢回来,宁大人不在丰兰院吗?”
“不在。”
闻卿竹撇撇嘴:“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也不告诉我一声。”
“有天乾公子在,你不用太担心。”
安承权笑道:“或许他去城中逛逛,不多时就回来了。”
目前叛军尽数清剿干净,城中基本已经恢复安宁,大街小巷巡逻侍卫轮番视察,到处都是他们的人,所以安全方面用不着太过担心。
闻卿竹想了想,觉得有理,他们之前也经常无故消失,大约这次也是办自己的事去了吧。
想通后,他也没再纠结,转而问道:“世子殿下打算如何处置暗牢里的那些人?”
“陛下虽允了我自行裁断的权利,我却不能无视国法,一切……依照大昇律法来定吧。”
该罚的罚,该杀的杀,从重者斩首流放,从轻者抄家囚禁,他不会公报私仇,也绝不会心慈手软,放过任何一个人。
万陀山一事,凶手安明枥已死,而幕后黑手安明玧依旧逍遥法外,这么多年以来,作为亲子的安常浩、安仲贤等人,没少替他们的父亲杀人办事,铲除异己。
冤案、旧案堆成了山,无论抽出哪一条,深究下去,他们以后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还有胡、郭、孙、宋这四家,近十年来,没少替安明枥、安明玧二人敛财销赃,他们手中近一半的财物,都出自四家库房,而这四大家族借着两位殿下的权力,背地里又迫害了多少人,坑了百姓多少钱财,这也是一笔不小的账。
安承权深深叹了口气,按罪论处,那牢里的人一个都逃不掉。
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他的四叔安明訾,堂弟安禹劭,大姑父丁一善,和小姑父吕伯温。
闻卿竹看着他纠结的神色,抱着胸说道:“既然是你说了算,那你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呗,干嘛还一副为难的样子啊?”
“凡事有所为,有所不为。”
安承权叹道:“若我只为亲近之人徇私,那与无德之人何异,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无论对方是谁,都应公平处理。”
百姓要的,就只是一个公平,如果他连这点都做不到,那肯定也会被骂一句德不配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