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燕王老了,现在燕国一众事宜都由太子做主,燕宏已经算是半退休了,今日宴会都没出现。
燕平倒是周到客套,今日作陪的是燕平的一众客卿,没有他的官员。徐凤鸣放眼望去,大部分都是老熟人,还有几张新面孔。
燕平也十分热情,宴席上众人推杯换盏,谈笑风生,聊的也大多是风流韵事,并没有聊国事。
宴席散后,已经是二更天了,燕平依旧把徐凤鸣安排在了他以前居住的偏殿里,伺候的人仍旧是灵月。
几年不见,灵月长开了不少,已然褪去了青涩模样,不过那张脸生得却是越发好看了。
再次见到徐凤鸣灵月很是高兴:“先生!”
徐凤鸣笑着跟她打招呼:“灵月,你还好吗?”
灵月:“多谢先生挂怀,我很好,先生呢?可还好?”
徐凤鸣:“很好。”
两人说话间,郑琰跟姜冕来了。
燕平倒是会看人眼色,把姜冕和郑琰跟徐凤鸣安排在了一个院里。
灵月见他二人来,自觉退了出去。
“这燕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灵月走后,郑琰说:“这又是长亭相接又是盛宴款待的,丝毫不提结盟的事。他什么意思?难不成不远千里死活把咱们喊来,就是为了跟公子叙旧的?”
姜冕:“虽说没有一上来就谈判的道理,但……凤鸣兄,我也觉得燕平似乎对你太过热情了。”
“他这人就这样,”徐凤鸣笑了起来:“当初还亲自去灌县请我呢。”
郑琰不屑道:“装模作样。”
“且看吧,不管怎么样这事总要解决。”徐凤鸣倒是没有点评燕平的为人。
说起来他对燕平不是很了解,两人相处也不过半月罢了。
他以前倒是自诩能洞察人心,自认为能看透人心,结果燕平转头就给他心窝子捅了一刀,给他上了一课。
第二日,燕平亲自给徐凤鸣带来个熟人——老曾。
话说这老曾,当初燕平确实赏了他些钱和几间店铺,他确实有点生意头脑,这几年生意做的是有模有样,一家子算是在阳城安了家。
老曾和曾嫂都来了,两人一来就要给徐凤鸣下跪,徐凤鸣忙制止住二人,又拉着他们入座叙旧。
“几年不见,公子可还好?”老曾眼睛有些发红。
徐凤鸣发现几年不见,老曾长胖了点,人也白了不少:“很好,大哥和嫂子呢,可还好?”
“很好,”老曾抹了抹眼睛:“当初多亏公子,太子殿下赏了我们两口子几间铺子和银子,我们一家子,总算在阳城安家了。”
徐凤鸣听着笑了起来:“那就好。”
“何止,老曾很会做生意,”燕平也是一脸和善的笑容:“这几年生意越做越大,已经是阳城的富商了。”
老曾:“我哪有这等本事,这得多亏太子殿下的照拂,要不然铺面早就开不下去了”
燕平:“曾大哥太客气了,这都是大哥自己的本事。”
他这一声“大哥”把老曾腿都吓软了,放眼整个西川,谁当得起“太子”这一声称呼啊。
“殿下!我一介目不识丁、无才无德的匹夫,哪里当得起殿下这番称呼!”老曾两口子忙要跪下赔罪。
燕平忙让他们起来,他也知道自己在这里,老曾放不开,于是说了几句话就走了,把时间留给徐凤鸣和老曾两口子叙旧。
燕平走后,徐凤鸣跟老曾两口子才聊起天来。
燕平确实对老曾不错,这些年偶尔会派人照拂他们一下,这两口子日子也确实越过越好。
徐凤鸣放心了,三人说了好久的话,直至宫门快关之时,老曾两口子才匆匆出宫。
老曾走后几天,燕平每天穿着私服,带着徐凤鸣三人在阳城的酒肆茶馆里边转悠,带他们领略西川的风土人情,如此转了六天。
第七天上午,燕平终于派人单独来请徐凤鸣了。
徐凤鸣心下了然,看来这燕平终于要步入正题了。
徐凤鸣跟着内侍去了燕平书房,书房里仍旧只有燕平和孙先生,两人已经煮好了茶等着徐凤鸣。
见徐凤鸣来,燕平忙亲自起身来迎:“先生请。”
徐凤鸣颔首微笑:“多谢殿下。”
燕平迎着徐凤鸣进书房坐下,亲自给徐凤鸣倒茶。
徐凤鸣端着茶杯抿了一口,孙先生问:“徐先生,这茶滋味较几年前的如何?”
徐凤鸣:“王宫特贡的茶,自然是一如既往地好的。”
“这是老曾家特供的茶叶。”燕平笑道。
徐凤鸣看了燕平一眼:“殿下宅心仁厚,我替老曾谢过殿下的照拂之恩。”
燕平:“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何况他是先生你的朋友,我自当应当尽力照拂的。”
徐凤鸣客气地看着燕平,笑而不语。
孙先生:“徐先生这几日在阳城观察了情况,不知先生有什么看法?”
徐凤鸣脸上表情未变:“西川经济发达、物产丰富,百姓安居乐业,称得上是国富民强。”
燕平见徐凤鸣始终不接招,跟孙先生对视一眼,随后道:“先生,实不相瞒,我请先生来,是想请先生回来,助我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