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大当家吩咐过,这几个人必须看好了不能出一点事,那负责看守黎朔的小土匪吓得不轻。
要去找大当家禀告,又害怕大当家责罚,于是跟另外几个看守黎朔的人一商量,决定悄摸着让姜黎来给黎朔治病。
不过他们也不傻,事先给黎朔灌了软筋散,为防意外,还特意来了好几个土匪守着他们。
姜黎给黎朔把了脉,发现这软筋散霸道狠辣,完全不像是普通土匪能配得出来,或者说能得手的东西。
且不说这洵阳城的土匪有没有钱,因为那东西是有钱都不一定能买来的。
难怪黎朔会着了他们的道,姜黎心想。
那么,这些人的软筋散是哪来的?
姜黎脑子里忽然闪现出他前日见过的那个背影。
这里的土匪不简单!
他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然而现在黎朔完全没了功夫,仅靠赵宁一个人,他们能安全逃出洵阳城吗?
正当姜黎毫无头绪之际,忽然有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姜黎一惊,回头一看,看见一个穿着夜行衣的男人。
男人做了个噤声的姿势,拉下脸上的蒙面巾,显出一张俊朗的脸来——正是郑琰。
“幸好来的及时。”郑琰松了口气,低声道:“你们还活着,没被煮了吃了。”
姜黎:“……你怎么在这?”
“我从大溪出来,以为你们先走了,就一路追踪回了安阳。”郑琰道:“结果到了安阳都还没发现你们的踪迹,猜想绝对是出事了,于是又往回跑,我一看这洵阳城就不正常,便趁夜潜进来,没成想……”
郑琰说到这里,表情有点怪,似乎想起了什么恶心的事,于是摆摆手,问姜黎:“你瞧见我家公子了吗?”
姜黎点头:“都被关在牢里,这里的土匪有问题,我们得尽快将他们救出来离开这里。”
姜黎原本在担心凭自己一个人,能不能成功将他们放出来,现在好了,郑琰来了,机会大多了。
两个人计议一番后,郑琰悄无声息地跃出房间,消失在了夜色中。
几天后,六爷大病初愈,整个土匪窝为庆祝六爷大难不死,摆了宴席很是热闹了一番,土匪们从上到下俱喝得烂醉如泥,就连看守姜黎的土匪都喝了不少酒。
是夜,姜黎灌醉了形影不离跟着自己的那几个土匪后,拎着两坛酒溜达着去了牢房。
今夜吃酒,这些看守牢房的土匪都跑去喝酒了,只留下牢门外面的两个人,以及里面的两人,至于牢房外每隔一刻钟巡逻的那些土匪,要么擅离职守喝酒去了,要么被郑琰做掉了。
守在牢房外面的土匪见姜黎来了,打招呼道:“姜大夫怎么来了?今儿个庆祝六爷大病初愈,姜大夫功不可没,可要多喝几杯。”
“哪里是我的功劳,是六爷福大命大、命不该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日后必定能大富大贵。”姜黎道:“二位兄弟守在这里不得脱身,着实辛苦,这不,我拎了两坛酒来犒劳犒劳二位。”
“这……”两个土匪有些犹豫,大当家吩咐过值班的时候不得喝酒,他们可不敢去触大当家的霉头。
姜黎笑道:“两位放心,不会有事的,况且今日高兴,大当家不会责怪你们的。”
两个土匪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没有抵抗住那酒的诱惑,从姜黎手上接过酒,一人一坛分了。
这两个土匪喜滋滋地捧着酒,打开酒坛闻了闻,正要喝时,被倏然闪过的寒光晃了眼。
土匪有些奇怪,下意识抬头去看。
“噌——”
赤霄剑闪着寒光猛然出鞘,一瞬间划破了两个土匪的喉咙。
两个土匪手捧两坛还没来得及喝的酒,只觉得脖子上一凉,待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脖子上早已血流如注。
他们甚至没来得及喊一声,就倒了下去,郑琰眼疾手快,接住两坛酒看了看,又递回给姜黎:“没溅上血,还能用。”
姜黎接过酒坛,重新封闭好,郑琰将那两个土匪拖到拐角后边藏起来。
姜黎看着那两个人,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提着两坛酒往里走。
郑琰跟在他身边:“姜公子这是在可怜那土匪吗?”
姜黎摇了摇头,他脸色有些不好,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可怜那两个土匪。
他们多数都是被逼无奈,才走上这条路的。
说到底,都是些可怜人。他们原本能安安稳稳地过完这一生,可偏偏生在这样水深火热的时代。
天下大乱,苦的都是无权无势、任人宰割的黎民百姓,多数人随波逐流,每天都活在饥饿和恐惧当中,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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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就是他们把屠刀伸向跟他们一样颠沛流离,手无缚鸡之力,甚至有可能比他们更弱小无辜的人身上的理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