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

“如何又不想去了?”苏仪说:“你说话能不能别跟那赵宁似的,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

“有吗?”徐凤鸣有些莫名,看向苏仪。

“怎么没有?”苏仪从凉椅上坐起身,说:“本来话就少,如今才跟那赵宁挨着坐了几日,说话便开始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了。”

“跟他没关系。”徐凤鸣喝完酸梅汤,终于觉得解了些暑热:“实在是最近太热了,有些疲倦。”

眼下才入夏不久,就热得人受不了,今年这个夏天怕是不大好过。

这几日日头倒是不大,只是天气闷热,空气潮湿黏腻,便格外的让人烦躁。

“你说,咱们这位赵兄究竟是什么来头?”苏仪忽然说,表情若有所思:“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不同寻常。”

“你觉着他不同寻常,”徐凤鸣用方巾擦干净手:“只是因为他生性孤僻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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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苏仪倏然严肃起来:“若只是生性孤僻倒还罢了,咱们芳菲堂又不是没有生性孤僻的人,比如说……”

苏仪止住话头,顿了顿,接着道:“我总觉得他不是生性如此,倒更像是在提防着什么。”

徐凤鸣自然明白苏仪的言外之意,确实,京麓学院的学生来自神州各地,向来不乏生性古怪的人。

宋扶就是其中一个,他向来倨傲,对徐凤鸣跟苏仪这等在他看来只知风花雪月的人向来是瞧不上的。

他所表露出来的那种不屑一顾、目空一切的态度虽然让人难以亲近,却也无遮无拦,向来都是一览无遗地展现出来的。

随时随地看人都是一种:对,没错!我就是讨厌你!瞧不上你怎么着吧?!

而赵宁……

而赵宁那淡漠疏离的表象下,却总是藏着点难以掩饰却又无迹可寻的刻意,苏仪说的没错,与其说赵宁生性如此,倒不如说他是在故意隐藏着什么,可他究竟在隐藏什么呢?

“他才来几日,你话都没与他说几句,又如何断定他究竟是何来历?”徐凤鸣在闷热的天气里嗅到一缕清风,他抬头望着那氤氲了好几日的阴霾,天际云层又厚重了不少,云层中传来隐隐的闷雷声,天色也倏地暗了不少,正是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前兆,说:“再说,他是何来历,又与你我何干?”

“快下雨了。”姜黎的声音忽然道:“你俩在讨论什么?我建议你们换个地方,瞧这样子,这雨不片刻间就要下来了。”

“没什么。”徐凤鸣站起身,顺手收了碗:“苏兄似乎对新来的同窗很感兴趣。”

“只可惜啊。”徐凤鸣端着那碗往里走:“似乎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唉——”苏仪跟着起身,叹了口气:“流水无情啊。”

下午果然下起了瓢泼大雨,连日来的暑气终于散了些。

到得下午时,那雨如水帘般往下泼,一落地便聚成了水流,往四面八方流去。

学院里都积起了水,已经没过脚踝了。

学院门口挤满了马车,以及琳琅满目的油纸伞,那伞参差不齐,下面撑了无数颗探头探脑的脑袋。

小厮们的声音络绎不绝,纷纷撑着油纸伞,打着赤脚卷起裤腿要跑来接自家少爷,均被门房挡在外边。

里边的公子少爷们围着池塘一般的院子,从长廊上绕了过去。

“少爷!”徐文穿着蓑衣挤在最前边,抱着把花雨伞,看那样子,大概是吴妈找给他的。

徐凤鸣接过徐文的伞,侧头扫了一眼人群,看着苏仪和姜黎二人:“苏安和黎朔还没来?要不你们坐我的马车,我让徐文绕个圈送你们回去。”

“不用。”苏仪说,我已经看见苏安了。

说着挥了挥手,喊了苏安一声,苏安挤了进来,将雨伞递给苏仪。

苏仪接过伞:“要么姜兄跟我一起?我们顺路。”

“你们先走。”姜黎说:“我再等会儿,黎朔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苏仪跟徐凤鸣也没勉强,先后走了。

姜黎看着他二人先后上了自家马车,走了。

他在门房等了半柱香的功夫,直等到人都走过了,才等到姗姗来迟的黎朔。

黎朔穿着蓑衣,驾着马车,在暴雨中驰骋而来。

天地间白茫茫一片,只剩下杂乱无章的雨声和水流声,以及时而横亘天际的闪电和滚滚雷声。

“吁——”

黎朔到了门前,勒停马车,从车中抽出一把油纸伞走上前来。

姜黎接过伞却不走,仍旧等在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