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下次,可就不只是两条腿那么简单了。”尹煊冷冷看着长孙无忌,双眼如刀子一般锐利,剜去长孙无忌心头一口肉。
长孙无忌没说话。
他是不怕生死的。
怕死的人,是获得不了战功的,侥幸能捡几个,也到不了如此这般的程度。
可他毕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他也会恐惧。
哪怕只是一丝,那也是恐惧。
尹煊吐了口气,拖着活死人一般的李道宗,把他丢出了屋子,直挺挺地摆在院子里,兵部的人探头探脑,或从窗户、或从门缝里,打量着这一切。
可当他们对上尹煊环视过来的目光时,蓦然一惊,把脑袋缩了回去。
尹煊离开了,留下一片死寂的兵部。
上一次兵部如此沉默,大概就是在前隋的时候了,李渊占据了长安,杀了前隋的一批旧臣时,兵部也是如此安静。
长孙无忌迟缓缓走出来,他腿颤抖着还有些发软,只是在袍子下,别人看不出来罢了。
“继续公务。”长孙无忌冷声吩咐起来,“来两个人,把李侍郎送往太常寺。”
不多一会,两个精壮的绿袍官员小跑出来,小心翼翼地把李道宗放到担架上,又小心翼翼地抬往太常寺去。
长孙无忌又缓了一会,才朝着内城里走去。
他不是那种受了气,还能一直憋着的人。在某种程度上而言,长孙无忌其实是一个和尹煊很像的人。
志向高、又聪明,而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