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么一声轻蔑的笑。
出去?不出去?
她已经没抱着任何希望了,对一个心如死灰的人来说,没有什么东西是可以打动她的。
尉迟宝琪惊疑不定地看着这个女人。
这是怎么一个情况?
他是见过一些犯人的,为了能脱罪、为了能还得自由身,什么许诺都做的出来。
可这个人,为什么是这种反应。
“我是说,我能让你出去。”尉迟宝琪觉得她或许是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用最正宗的洛阳腔。
杨氏依旧是块木头的模样,不为所动。
一旁负责看管教司坊的礼部官员缓缓开口,轻声说道:“尉迟员外郎,这里的人都已经失去了对生命的希望。”
“与其说让她们有一个恢复自由身的希望。”
“还不如让她们死了干脆。”
听到“死”这个字眼,杨氏似乎被触动,又多看了尉迟宝琪一眼。
尉迟宝琪皱起眉头。
他可不希望送杨氏去死,这个女人最大的价值就在于她还活着。
“你可想你女儿脱离贱籍?”尉迟宝琪顿了一下,又开口问道。
杨氏依旧不为所动,木讷看着远方,一言不发。
尉迟宝琪有些羞恼,自己如此出身,却被一个教司坊的贱籍之人如此轻视:“我有些事需用得着你,你若是不肯,定让你女儿重回教司坊不得翻身。”
杨氏终于有了些大幅度的反应,她轻蔑地开口:“凭你?”
尉迟宝琪脸有些发红:“你什么意思?”
“你可知某的身份!”
杨氏冷笑一声,用尽力气,说出了最长的一段话:“你就算是太子又如何,你还能去正阳公那要人不成?”
她虽然在教司坊里,虽然对人世间没了寄望,可消息还是灵通的。
唯一牵肠挂肚的就是自己女儿。
虽然她每年只准自己女儿来一次,可周周都会让打听自己女儿最新的消息。
玖儿过得如何,她一清二楚。
尹煊待玖儿如何,她也能推断出个八九不离十。
尤其是前几天,何日被关入大理寺,尹煊亲自闯过去救出何日,顺便还宰了李孝恭的消息,更是让她不再担心自己女儿。
不管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