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虽然不是吃客,可去的食肆也有几家,哪家食肆是像这家这样,把门面装饰得这么好看。”
“或者说,经营食肆的,谁会把食肆门面弄的这么好看?”
几个读书人一愣。
这话也不由得让他们沉思起来。
这话听起来很有道理。
经营一家食肆又不是什么很赚钱的营生,有了钱之后,多是要改善一下自己的生活,除了像明月楼、春江楼那样的大食肆,才能掏出这个闲钱外,普通小食肆哪舍得掏这笔开销。
尤其是像同福食肆这样。
仔细回想起来。
他们能从满屋子浓郁的香味中,闻到金钱的气息。
“再看看这里的布置,寻常百姓家,能布置出这种格局来?”那人接着说下去,抬手轻轻敲了敲桌子,“这桌椅...除了这里,我也就是在一位县伯的家里见过。”
“这说明什么?”
“这家食肆的主人,恐怕是什么背景不菲的大人物,或是大人物的公子。”
其他几个人脸色渐渐严肃起来。
如果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那么推导出来的结果,似乎要比“这是一家手艺极好的食肆”这个结果,更能让他们信服。
明月楼、春江楼,那都是在长安数十年的老字号,怎可能随随便便输给一家食肆。
恐怕就是因为忌惮那个大人物的身份,才会故意输给这家食肆的吧。
这么一来,吏部侍郎杨纂写赋文,也就名正言顺了起来,卖自己朝中同僚一个面子,或是因为那个大人物的身份比杨侍郎还高.....
他们正阴谋论地讨论着。
高铁把菜品端上来,摆在他们的桌上。
黄澄澄的羊肉、清澈的汤水、在盘子里张牙舞爪的虾,香味混杂在一起,蹿入他们的鼻子里。
这和他们进门时候闻到的香味不同,是如此的清晰、如此的浓烈,就像是大雨天在灞河上泛舟。
小小一朵叶子似的小船,随着浪波上下起伏,让他们一阵心潮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