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有些话陈加吉明面上不敢说,但私下里,他基本能肯定,这堤坝损毁的事情,绝对不是什么天罚,而是有人存心搞事!
要不然以前十分安稳的堤坝,怎么可能在这个节骨眼说塌就塌?
听着这些话,陈靖韬眉头紧锁,双眼之中甚至还隐隐有些怒气。
他实在想不到,身为朝廷命官,本该为国为民,可到头来,怎么全都进钱眼子里了?
只可惜,心中虽然愤怒,可他却也没什么办法。
正如陈加吉所说,自己只是一个道士,能做的实在有限。
党派之争,不是他一个小道士能介入的。
但……
回想着刚才奏折上写的灾区报告,陈靖韬并不想就此放弃。
“在下身为修行之士,以济世为民为己任,虽力单势薄,却也不能坐视不管,还请加吉兄告知,在下如何才能不介入党争,又可救治灾民?”
陈靖韬双目坚定,前往灾区的心非但没有减小,反而愈发坚毅。
或许他阻止不了党争,也阻止不了那群人危害百姓,但还是那句话,能救一个人,能超度一道魂,那便是不违本心。
看着陈靖韬坚毅的模样,陈加吉无奈叹息。
他知道,自己实在劝不动了,于是开口道:“其实也没必要刻意做什么,党争的事情,不是你能逆转的,只要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就好了。”
“比如一路过去,要么超度冤魂,要么就是帮一些病人看看病,或者跟县衙合作,弄点祝由汤或者一些补气血的汤药,给受灾的民众喝了,补补阳气就行了。”
陈加吉说着,还是无奈的叹息一声。
虽然前边说得这么凶险,可实际上的确有点危言耸听的意思。
毕竟陈靖韬的医术高超是没错,可抛开这一层后,他不过就是一个皇都之中的中产人士,哪怕掏空家底,恐怕连一个村都没法救完,更何况是整整九个州县,数不尽的灾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