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们都是真实存在的吗？”杨乐越想越难受，忽地对元且问道。

元且也被问的愣住，而后沉默不语的思考起来，神色甚是凝重，额头还隐隐的出汗。

“佛说，心外无物。色身香味触法皆是虚妄，唯有心为实，我们的心是真实的，那一切便都是真实的。”元且开口回道，说完之后他自己也好像有些悟了，神情很是轻松。

杨乐也有些悟了，这世界哪有什么真实虚妄之分，无非是自身的感知造就了一切，看到的红色，那就是红色，吃到的美食，那就是美食，见过的风景，那就是世界，当所有的感知汇聚成记忆，记忆凝结成为经历，经历塑造出现在的自己，这一切就是真实。

这一瞬间，思绪好似通透了。

何必在乎真或假，那些人在自己心中留下了痕迹，他们就已经存在，经历过的那些世界是否还在，重要么？不重要了，他们在自己的心里存在，他们就不会消失。

杨乐终于跨过了唯物和唯心的桎梏，开始逐渐理解了这一切，就像薛定谔的猫一样，当你无法打开盒子时，这只猫的生死就只取决于你的心，你觉得它生，它就是生，你觉得它死，它就是死，无所谓主观与客观，这一切的定义本就只是在人心中。

想通了这些，内力与法力运转的更顺畅了许多。

两人一狗走走停停，进入河南地界后，明显感觉人多了，路上来往不停的商队，各村子都闭户不出，县城里倒是有些官兵，但都是只管收钱，欺压商户和百姓，但在这混乱不堪的世道中，却又给人以生机勃勃的感觉。

两人正在官道上走着，路的尽头走来一队人马，远远的看着，都是白衣白袍，中间还有一顶宽大的轿子，走的近了，听见阵阵梵音，叫人心情安定。

一路上的行人走商，都纷纷让到道路两边，有的鞠躬行礼，有些虔诚的甚至跪在路边不住磕头。

杨乐两人不想惹事，下了马让到路边，小黑好似感觉到什么，也不乱跑，老老实实的趴在杨乐边上。

那群人慢慢走近，都是些相貌参差不齐的僧人和带发修行的尼姑，还有几个侍女走在队伍最前面，不停的向空中抛洒花瓣和白纸，有些飘洒到行人们的身上，使那些行人愈发的激动虔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