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世纪,大部分都联姻往往不是由爱情所主导的。与之相反,联姻通常是家主带着最大的政治目的和对权威利益收获的渴望为自己家族牟利的手段。
联姻可以带来牢不可破的姻亲同盟关系,甚至在一些情况下,亲家的土地和头衔最终都被自己家族的子孙宣称继承,收于囊中。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年轻未婚的贵族妇女有可能会被逐利的家主嫁给一个位高权重半截身子都入了土的糟老头子、也有可能会被嫁给一个乳气未脱仍在咿呀学语的年轻继承人、还有可能被嫁给某个手握实权但丑陋不堪甚至还驼背的侏儒。
西蒙可不想过早地与某个平级的贵族联姻,短视地决定自己的上限。
更何况,对方目前还是个小女孩,得在若干年成年后才能与他正式结婚,为他生育继承人。
他还年轻,有着雄心壮志和一堆尚未实现的想法,他相信自己的舞台绝对不会拘泥于这方小天地。
离开了老朋友的领地,西蒙又回到了风餐露宿的旅行状态。
天空被北边飘来的沉重乌云填满,让人感到十分压抑。一道闪电如同骑着白色骏马的斥候一般掠过大地,没多久,悠长沉闷的滚滚春雷如同一副缓缓展开的卷轴向开阔的低地平原袭来。
西蒙可不想冒着淋雨患病的风险变成一只落汤鸡,但也不想因为临时避雨而耽搁行程,于是只好委屈委屈他的爱马“幸运”,让所有人夹紧马腹,迎着越刮越大的劲风,踏着泥巴路两旁被风蹂躏得狂舞起来的牧草,以最快的速度向代芬特尔镇赶去。
或许是得到了主的垂青,当西蒙刚刚在代芬特尔镇酒馆的马厩中拴好气喘吁吁的“幸运”,暴雨便如期而至。
街道上的镇民们纷纷回家避雨,商人们收起了摊位戴起风帽躲在了屋檐下面。
原本泥泞不堪的镇子主道上深浅不一的脚印车辙印中满是积水,不一会儿便裹挟着街道上的各种垃圾和排泄物向低处的镇门流去,对此束手无策的守门卫兵在经过了治安官的同意后不得不打开了原本关闭的镇门,帮助城镇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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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尊贵的大人,您找代芬特尔教堂?”正在酒馆一楼柜台边擦拭木杯的掌柜抬起了头,看向了眼前穿着深蓝色贵族服饰的西蒙。
“当然,”西蒙说着,坐在了酒馆中的一张空桌椅上,“等雨停了我就走。”
“好的,我可以告诉您,”脸上长着红斑的酒馆掌柜重新低下了头,一边继续擦拭他的杯子一边回道,“您从镇子东边的主路出去,直走,直到看见第二个三岔路口左转。你不会错过那个路口的,那里有块古老的路牌。左转后时候沿着小路再继续走半天的路程就到了。”
“知道了,谢谢。”西蒙点了点头,要了一杯苹果酒和一只烤鸡,坐在了酒馆内的桌椅上。
他会在这等待一天,等暴雨过去了,再继续上路。
很多领地的教堂其实并不在城镇里面,而是在城镇附近,拥有着大片的土地和农夫,用他们来维持教堂运转所需要的各种费用。
第二天,西蒙等人按照酒馆掌柜指的路找到了那块古老的路牌,在潮湿的空气与湿润的泥路中向代芬特尔教堂行进。
大概在中午的时候,远处空旷的草地上出现了农田和畜牧场,小教堂的轮廓在薄雾中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