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清军营地就开始传来一阵一阵的海螺号声。
这种低沉的压抑的号角声之下,就是清军在北部的密集活动,站在望楼上的胡青牛拿着千里镜看来看去,还是给手下说:”我看建奴压根就没有在南门布置队伍,你去把郑森喊来吧,让他安排好那边地防务,过来跟着我一起在这里指挥。“
手下抱拳走了之后,陈久也是笑着说:”大人还是舍不得郑公子在后边呆着啊。“
"大帅这么费劲栽培他,我虽不知用意,但是大人的做法总是有意义的。”胡青牛说:“只要能保证他安全,带在身边也不错,让他也看看这战争的残酷。”
不多时间,郑森就兴致勃勃地走了上来,见了面就抱拳道:“胡将军,末将来了。”
“嗯嗯。”胡青牛上前抱住他说:“还是你在我身边,我心里觉得踏实,既然这些鞑子都是打算从北门来,咱们就一起在此地指挥,郑副将见识广博又是一直在张大帅身边学习,定然深得大帅兵法真传,你站在这里,我就能感受到大帅的目光,哎,跟着张大帅打仗最省心了,还总是能赢。”
“张大帅确实是文曲星下凡,他常说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张大帅确实是能给在敌人的漏洞中寻找机会,咱们现在就是全甲而守,等着对面先出手然后寻找他们的破绽就行了。”郑森看着北侧的军士们说:“大帅练兵这么多年,准备了这么多年,今日就是扬名的大好时机,咱们这一场打得好,那就是名垂青史。”
“郑副将说的好。”胡青牛高兴地说:“陈久你听到了,就把刚才这话一个字都不要差,传下去,让大家知道,就是这个道理,寻常的人,一辈子能有这机会?说不定将来说书的也会把我们加上去,到老了回家跟村里老头子吹牛,这不能吹一辈子。哈哈。”
陈久也是速记之后招呼自己的人下去宣慰一番,那些底下备战的军官们也是纷纷朝着指挥部这里站着的自家主将挥手欢呼,士气为之一振。
郑森看着那些在棱台上站着的军士,看着那些在藏兵洞抽烟的军士,还有那些在楼梯下边准备接应的军士以及指挥部下边披甲完毕的总预备队,再看看那些缓慢蠕动的清军队伍,感觉这仗一定能赢。
清军那边的动静很大,红衣大炮被拖拉到炮位,这些大口径火炮确实瘆人,牛马和几十人一起拖动着,在加固过的炮位上一字列好,黑洞洞的炮口对着棱堡这边,但看这距离,城上的标准火炮也能打到,但是炮击的效果肯定是没啥用,毕竟那么远,还是留着炮弹打击那些清军步兵吧。
“雕虫小技。”郑森放下千里镜道:“别看那些火炮挺大,他们的射程也不怎么样,根本不是咱们棱台上火炮的对手,只是离的远,我看这火炮反击也未必能打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