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启年低头应允,继续说道:“十一月,蓟北防务,出现问题,有军士哗变,分析是欠饷造成的,京城方面安排太监曹化淳受命提督京营,同时派出军队北去接替防务,京营也是哗变,大量军士不肯北去,兵部派人宣抚,后京营未发,不知蓟北如何处理。”
王树正哈哈大笑,说:“保准是京城的老爷们让蓟北军士出去干啥事,那边没有粮饷,军士们不愿意去,才闹出了哗变,这解决的方法嘛,我觉得是下命令取消了,然后再发些粮米赦免大家,那些军士见好就收,也就不闹了。之前的几次我记得也是这样处理的。”
一众军官都是纷纷称是。
“行啊你王树正,书你不怎么读,这些事居然也能有对策了。”朱大志笑着说:“可以可以,进步很大。”
整个临清军也就只有张元彪和朱大志可以这么跟王树正说话了,一边的军官看着张元彪也是微笑以对,便纷纷跟着大笑,一时间屋里充满了欢快的气氛。
“害,这和稀泥的办法不算啥,天天听官军没钱开拔和闹饷的事,耳朵都起茧子了,这事能咋处理,就像是买东西,没钱还能硬抢啊,拿不出钱不买就是。这参谋部的大会参加几次就能猜出来了。”王树正笑呵呵道:“这种事也只能这么处理,只是朝廷以后管着下边的人,一不如意就闹,一闹就得哄着,这么下去,我看别说打仗,能不投降建奴都能算是好官军了。”
屋里人也纷纷称是,张元彪看着自己的爱将这么侃侃而谈,也是鼓励道:“王树正你分析的很到位,如果是你,如何去解决?”
这样的现场问答,也是张元彪培训手下应变能力的一个小测试,为的是让手下的人有参与意识,不管说的对不对,能思考就是好事。
“属下以为,真是没有办法。”王树正也是艰难地说道:“那边的军饷一欠就是数月,军士吃饭都成了问题,给他们讲大道理肯定是没用,倒不如发点粮米来的实惠,我若是那边的将军,把自己关在屋里喝酒睡觉,门都不会出,不然还能变出粮米给军士养家?办不了办不了。不过大人是文曲星下凡,定然是有办法吧?”
这样的话就有点大逆不道了,哪有把皮球踢回去的道理,轻则是蔑视上官,重则是让上官下不了台,这换成别的上官肯定会收拾王树正,但是张元彪有意提倡这样的军事民主制度,只有齐思广义才能减少隔阂,不然搞个一言堂,下边的人很容易离心离德,势力初创之际最应该宽和对待下属,不然人心成结,以后一群人只会彩虹屁,那是最无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