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彪仿佛被抽干了灵魂,身体虚弱地趴在地上,任凭着冷风在身体四周流动,手也开始有些麻木了。
他想喊叫却发不出一点的声音,想要用手抓点什么,却是一点力气也使不上。
“这难道是地狱?”睁不开眼的张元彪趴在草地上,嗅着芳草的气息,实实在在感觉着自己的身体却一点力气也使不上。
这是晚上吗,还是白天?怎么四周除了几声鸟鸣以外,什么声音也听不到。
也不知道就这样趴了多久,才算是有人从身边经过,那脚步声渐渐地接近,过了许久才有一个手指在张元彪的身上戳了戳。
“喂,这位兄台,你没事吧。”一个男人的声音从近处传来。
张元彪想要说些什么,却毫无办法,只能用尽身上的力气,把这个绵软的身体颤抖一下。
那人眼见于此,知道这人没死,就赶紧上来把张元彪扶正了,从怀里拿出一个牛皮水壶递到张元彪的嘴边,看着张元彪慢慢地喝下一些水之后才宽慰地说:“慢点喝,不要急,我这里还有一些炊饼,缓一会给你吃一些。”
张元彪这才第一次睁开了眼,看到了面前喂水的这个男人,是一个年轻的书生,看样子也就二十出头,一脸的焦急神态。
“谢···了···。”张元彪缓慢地吐出了这几个字,就又被灌了几口水。
“没事就好。”那人笑着说:“看来是饿的了,不当紧,歇一会吃点东西就好了。”
在这位义士的帮助下,我们的张元彪总算恢复了一些力气,让人扶到一棵大树边坐下,就开始与这青年攀谈。
“兄台从那里来?”青年问道:“看样子不像是本地人,是来这边投亲吗?”
张元彪可不敢乱说话,万一被人发现自己的来处,扭送到官府或者村里的里长仓老人那边,几十把木棍围着,料想也是讨不得好,就低声说道:“我是来投亲,路过此地,哪知道我那表叔搬家了,饿了两天,刚刚一口气没有提上来,就晕倒了。多亏了有公子帮助,否则定然是死在这里了。”
青年心善,再加上这种事常有发生,也不疑有他,随便说了几句就让张元彪在此休息,自己去小河边给张元彪打些水来饮用洗脸。
于是灌木里只剩下了张元彪倚在小树旁回忆这些天的事。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张元彪原本是学建筑的大学生,大四的下半年去工地上实习。
学了几年的理论没见过什么真东西,所以张元彪到了工地之后觉得啥都新鲜,就成天跟在老技术员贺工屁股后头到处转悠。
这天工地下雨,施工员贺工带着张元彪上楼顶溜达,其实就是带着他上去偷懒歇着,正好看到在楼层休息的塔吊工下来抽烟,于是贺工就带着张元彪上去攀谈,场面上的话说完,本就熟悉的几人就开始一起抽烟侃大山。
张元彪也是闲得慌,走到塔吊的临时通道往前走去,贺工与塔吊工抽烟聊天也没注意,再看的时候张元彪已经走到了塔吊的内爬梯准备爬上去看看。
远处的贺工也是经常爬这塔吊,而且四周都有围护,也没当成事,只是大声喊道:“元彪,快回来,下着雨有些滑,而且你没有相关的证书,不要上去,快回来,我再给你讲个段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