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条破绽轻而易举地就能找到,根本不需要在运输链上花心思,因为他夏史仁本身就贪污了不少,吴四桂对这些细节可是一清二楚——吴四桂随口招供了一个例子,从扬州运送军粮至洛阳,假如账册登记的数字是二十石,实际装船的只有十九石,夏史仁和其手下就能贪污掉一石,这该是多大的缺口!更何况要运输到洛阳,这一路下来的克扣盘查,能有十五石就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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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中,有些事是合情合理但不合法,比如运送军备物资,实际收到的数量有些许差异,在情理上是可以理解,大家也不会斤斤计较,因为都从中拿了好处。
但在律法上可是绝不容许,如没有人主动点破,大家相安无事,一旦有人主动挑事,那么此中大有文章可做。
再说了,在扬州这些年来,夏史仁忙里忙外、忙前忙后,的确从中捞了不少,否则他为什么要这么劳累了?
这点郝刺史也是心知肚明,他只是看破不识破而已。
夏史仁怎么也想不到,在这关键时刻,一向人畜无害的郝刺史出手了,他不冷不热地讥讽道:“资敌之罪,等同谋反,你夏史仁就等着满门抄斩吧。”
很显然,郝刺史也是吃定了夏史仁,可夏史仁根本就想不通,他到底哪里得罪了这位刺史?
夏史仁几乎快疯了,他明知这是对方的诬陷之词,却无力辩驳。他此刻的感觉,就像对方将他屁股上没刮干的一坨屎,慢慢地抹到了他嘴里。
他现在后悔死了,他也想明白了,为什么郝萌从来不接受他的贿赂。
稍稍冷静后,恢复了理智的夏史仁问:“你们为何要置本官全家于死地,本官到底哪里得罪了你?”
“杀人者偿命,如此而已。”吴大财说话的语气很平和,并没有过多的慷慨激昂。
夏史仁失神地愣在原地,他似乎想通了:“上天有好生之德,你们栽赃陷害,我夏史仁无话可说,但本官的家人可就被冤杀了。”
“龙小子说,这叫以毒制毒!不过,冤冤相报何时了!如果你自己认罪,承认杀害我阿爹吴老财,我们可以酌情考虑。”吴大财又轻声告诉夏史仁,“如果你不是私下杀害我阿爹,而是收集证据交给官府,我想我不会憎恨于你的。”
夏史仁默默地点点头:“多行不义必自毙!夏史仁自己做的事,自己承担,多谢你们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