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仇士良被带到高力士和不良帅面前时,他仍然面带微笑,脸上丝毫没有惊惧之情,不良帅暗中不得不佩服此人的胆量。
不良帅默不作声地将冰丝玉缕衣递给仇士良,仇士良大吃一惊:“咦,此件破衣裳不是在“宝生曼”商号吗,怎么又到了大帅手上?”
不良帅本以为仇士良会百般狡辩,谁料他一上来就说了实情,先发制人,打了不良帅一个措手不及。不良帅重新定了定神,反问仇士良:“仇公公真不知情?”
仇士良摇了摇头,笑着问:“大帅,出什么事了,不就是宫中一件废弃的破衣裳吗,竟然还劳烦大帅亲自出马?”
不良帅心想此人脸皮真厚、心机颇深,故意装傻的同时贬低冰丝玉缕衣,主动将一件不利于己之事轻描淡写说出,无形中为自己开罪找了一个好借口,更厉害的还是他内心过硬的心理素质。
碍于高力士的面子,不良帅表面上还得装模作样笑了笑,问:“废弃的——还破衣裳?仇公公,这可是宫中贵妃娘娘的冰丝玉缕衣啊。”
“啊?”仇士良的嘴张得跟碗口似的,表情过于浮夸,尔后他“扑通”一声连忙下跪磕头认罪。
“大帅,仇士良实在不知啊,这衣裳被丢弃在尚衣局,跟宫中其他废弃衣裳混在一起,仇士良还以为是贵妃废弃衣裳,所以按照宫中的规矩处理啊。”
“什么规矩?”不良帅疑惑地看了高力士一眼。
高力士咳嗽一声,放下手上的茶杯,缓缓而说:“是这样的。宫中不定期清理不用的器具、衣裳,要么由圣上赏赐给达官贵人、王公大臣,要么由宫中内侍省自行变卖,当然,变卖所得的钱财是要上交给内侍省的。”
小主,
仇士良低头说道:“这次变卖废旧衣裳所得到的钱财,仇士良全部上交给内侍省,一个铜板都没有私吞。”
高力士在旁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杂家对内侍省管理一向严格,量这些小子也不敢乱来。”话毕,高力士在屋内走来走去,时不时地瞄上一眼不良帅。
不良帅此刻心知肚明,佛图塑将责任推给了仇士良,仇士良则是装傻充愣,于是不良帅换了个问法:“仇公公,据说——这件衣裳可是变卖了三千两黄金啊?”
高力士闻言后,微微张着嘴,两只小眼瞪得滚圆滚圆得,然后难以置信地紧盯着仇士良。
“啊?”仇士良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失声大喊,“大帅,高公公,绝对没有此事,哪个野畜生冤枉我,仇士良愿当面与他对质,以洗刷我仇士良和内侍省的清白。”
仇士良聪明地将内侍省抬上了台面,的确,如若此事东窗事发,身为内侍省总管的高力士可难辞其咎!
不良帅暗自思忖了片刻,这事还真是棘手,跟仇士良面对面接触之人,已经被自己的下属楚犷射杀,而佛图塑又没有直接对接仇士良,所以根本没法对质。即便是他们交易时的记录,肯定早就被他们双方销毁了,谁会把烫手的山芋留在手上?
不良帅闷闷不乐,这仇士良真是成精了,丝毫抓不住他的把柄。